萧衡又陪笑施礼,“想来是有些因果在其中的。
天家赐婚,苏府本就孤立无援,怕已是忙的焦头烂额又不敢明说。
这又逢子枭亲征北境,想来苏小妹是内忧外患才染疾不起。”
“前几日苏府想借我府管事奴仆,我便料定了是苏家内宅无能,思前想后才决定再帮苏府这么一遭,也算有始有终,还恩师一个托付。”
“况且,穆府这边有天家留意上心,总不能最后两家办事,碰一个驴唇不对马嘴,丢的总是皇家面子,更是不好。”
皇后眨眼,也觉得有理,摆摆手让景馨斟茶,开始正经同萧衡料理,亦回了莫总管:“萧侯既然愿替苏家姑娘操心,我这边亦稍安心些,你且回了皇上,万事不会出错。”
萧衡虽未打理过内宅,可无非说穿了都是些安排妥当,细心留意之处,与行军打仗乃一大一小之别,再上起手来,也全非门外汉。
皇后见萧衡如此得心应手,倒调笑他:“见你退了沙场,原以为是自在放纵去了,不想你是多去学了份打理内宅的本事。
难怪不娶亲,看来是用不上夫人帮衬治家。”
萧衡并未抬头,正专心执笔清点着一二礼单,“娘娘真是会说笑。
不过都有借鉴参照,总是按条陈来的,哪就需要特意学了。
况且也是一级级吩咐下去的,天家的大事,下头的人哪有不办好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号施令的闲人罢了。”
皇后坐在凤坐上,细瞧着下位的萧衡,问出了憋许久的疑惑:“从前不听闻你跟苏府孤女有往来,怎么现在突然就拾起过去恩义,对她如此上心了?”
萧衡突然停住了动作,悬笔于空,差点坏了纸张。
遂即收了手,从怀中掏出一烧了一半的剑穗,呈禀于娘娘面前。
又黯然失神说道:“平疆一战,我害苏小妹永失最后亲人,自无脸见她,怕激起她伤心。
却未曾想,这么多年,原是我小心过了头。”
皇后看着剑穗,更是不解,“怎么说?”
“往年恩师忌日扫墓,我都有意避开苏家,今年想装巧遇见说上两句话,却只在墓前灰烬中看到这个。
想是苏小妹年年替我挂心祭拜恩师,可我却…”
萧衡说得真切,一时氛围有些伤感,立马抬眼又朝皇后笑着,“若不是春日宴,我倒找不到好时机见她,也谢谢娘娘,无意中做了我的牵线人,解了阿衡心中郁结。”
皇后哼笑两声,又重新掂量起这苏雅份量。
看着萧衡如今有东山复起之态,心中生了一计。
递给景馨一眼色,让她请了公主来。
皇后膝下一子一女,但只有公主乃嫡出亲生,不得想为她多筹谋几分,想假借公主习武健身之名,认萧衡作师傅,多套个近乎。
却不巧把皇上一起请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公主伴读,尚书之女张缤。
“皇上圣安。”
皇后跪拜,暗处瞪了一眼景馨,怪她办事不力,景馨畏惧,躲躲闪闪不敢对视。
“今日无事,考问了一下公主皇子功课,只阿莹对答如流,想来是好好学了!”
皇上心情颇佳,点了点莹公主的眉心,与她笑闹。
公主莹灵年纪尚轻,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小孩做派,古灵精怪人见人爱,伏抱在皇上的身前,仰头笑答:“都是缤姐姐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