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觉得小姐可怜。”
穆枭好奇,“哦?敢问是何恩情?”
无茗垂眼,只略略说道:“幼年家乡大旱,那会苏老将军在灾地施米,一直感恩于怀。”
卷锋心疼无茗过往,也听他说过,那年旱灾带走全数家人,唯剩他罢了。
遂拍了拍他肩膀,当作安抚。
穆枭亦问师姐慕容,“师姐也曾受苏老将军恩惠?”
苏雅讪讪答道:“只是当初苍穹学艺时见过几面,受了老爷子一些提点,倒不比无茗与苏老将军羁绊深厚。”
怕穆枭再多问,现出端倪,又看向他,好言催促道:“今夜必有大雪,穆将军早回吧。
军中事务本就多忙,实在不必来回折腾,今夜叙了,明日就不必来送了。”
穆枭起身,与之作拜告别,临走前,再看了眼慕容思,没得到什么回应,只对着抱拳,言辞关切道:“师姐定要珍重!
若能再见,再向师姐请教剑术一二。”
苏雅抬眸,淡淡地“嗯”
了声,也没去送。
三人听马蹄响起,渐远,这才又谈回自己的事。
再次确定了路线、方向和下一处该落脚的村子。
或说到更往北走,定苦寒加倍、御寒保暖什么的。
无茗突然转了话锋,开始责备起无璧:“方才你收了穆将军东西也就罢了,何苦带出苏小姐,还要去说什么是非,真好不尴尬。”
苏雅只觉得无辜,辩解道:“那穆枭拿小姐的东西做人情,我若不说说他,倒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无茗突然急了起来,站起身呛道:“这包袱,你就不该收!
本就是苏小姐的一片情思,临了都叫你享受了去!”
苏雅暗想这原也是她的东西。
遂也不客气,回言:“该不该的,我自有分寸。
再者,若苏小姐在场,她未必不让穆枭送。
苏小姐的东西,怎的还叫你小气上了!”
卷锋见这两人忽的吵起来,赶紧当个和事佬,互相劝道:“有需要的,自然收着,就像这些日子,村民送来的吃食,我们何曾拒绝过。”
无茗沉重地叹出口气,将心中顾虑说开,“苏小姐和穆将军是皇上赐婚,穆枭如果对苏小姐薄情,那是他有眼无珠。
可若外人有心离间,坏了这婚事…”
卷锋急忙掐断这话,拦着他道:“好端端的,说这些男女情爱作甚,与我们何相干?”
苏雅倒是听出来了,无茗在嫌她介入其中,这话倒把她气笑了。
直言不讳:“苏小姐愿意嫁,穆将军也未拒绝,婚事是天家定的,试问,有谁可以挑拨关系,使这桩婚事作废?”
“单凭我收了两件衣服?”
无茗摆手,不想再与无璧多争辩,转身想走。
却只掀开棉布帘一角,说道:“苏小姐经历可怜,穆将军或许不是情爱上的良人,但我认为他本性纯正,也算个可护小姐一生一世之人。”
“你我受过苏老恩惠,又怎么能使他的遗孤受人抛弃。”
苏雅听到无茗这话,知道他实际是在为自己挂心,瞬刻也冷静下来,“若苏小姐所托非人,我定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