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桩件件,论以苏雅之身,她当真百口莫辩。
却见穆枭上前一步,扶起屈膝的苏雅,略有抱歉的口吻,说道:“近来事忙,京中又多有不安,难为夫人体恤。”
苏雅欲张口客气应话,可却先被张缤夺去了话柄,听她含笑说道:“将军贵人事忙,我们侯府清闲,若时局动荡不安,将苏小妹留在侯府住上一段时日也可。”
苏雅立马讪笑为自己解围,说道:“原是嫂嫂同我说了什么专挑官妇掳劫的采花贼,才吓得我一时之间不知去哪避难,才想着找兄嫂庇护的。”
张缤听了这话自是不信的,却还故作关切地自责道:“是吗?我竟不知吓到了你!
真真是我的罪过了。”
萧衡见张缤接戏自如,不免转头抿嘴忍笑。
苏雅本就窘迫,不敢旁观他人,只低头犯怯。
穆枭平日里并不喜体察人意,可如今心多一窍,再见这三人神情各异,心中起的古怪亦开始自找原因。
转眸再看向苏雅,做出为她答谢的样子,说道:“既然侯爷夫人开了金口,倒替子枭免了三分记挂家中夫人之忧。
先在此谢过,待万事敲定,我必备厚礼登门致谢。”
张缤微微点膝,笑说:“将军宽心,苏小妹到了侯府,便如在家。
我等定好生招待。”
穆枭笑谢,转身欲走,只见苏雅一动不动,看向她笑说:“夫人虽说未来留在侯府暂住,但昨夜来得匆忙,想来未收拾行装。
不如回家准备一番,也好比总用张夫人的衣饰来得妥当,如何?”
苏雅低头才现张缤之物与她素日用的泾渭分明,也难怪穆枭这般说,便快步跟上穆枭回府。
马车上苏雅正襟危坐,一声不吭只低着头,像个犯错被抓回家的孩子。
穆枭怕她多想,说道:“下次出门,不论去哪,到底留个口信给铁心铁面。
他们虽不同梨云柳曲是你亲信,但你我夫妻,有些事倒没有让外人之口告知我的道理。”
苏雅头垂更低,真心知错,“原是我一时起意而为,本不想让将军担心,不曾想竟弄巧成拙。”
“也怪我护院不力,这事算给我一个警醒。
张夫人说得没错,平日我事忙,总不在府中,若我不在时,你便去侯府暂住,倒比回苏府来得令我安心。”
穆枭的话音依旧平静,苏雅闻之心境渐平,缓缓抬眸看着他,眼中都是歉意。
轻声问道:“将军,不怪我擅自出府?”
“不怪,”
穆枭看向苏雅,却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调教的婢女倒是忠心伶俐,不论对谁,不到最后关头,竟不明说你下落,非是我猜出来,才说清缘由。”
苏雅又颔扯着嘴角,讪讪道:“梨云亦是将军婢女,我等不敢对将军隐瞒。”
“哦?”
穆枭垂眼斜睨着苏雅,略有审视,“望你我,未来都无隐瞒彼此之事。”
二人对视,各自心中思绪千万,各怀心事。
一人怕猜着秘密,一人拍猜错秘密,半晌沉默,竟也回到穆府。
谁都未想到,无茗会在此处等候。
苏雅以此身再面对他,只觉得有羞有愧,有谢有怨的。
本想无视,却被他拦截了进府的路,吓得她退了三步。
穆枭见她惊慌,挡在面前,不让无茗进犯。
谁知无茗竟又穆枭动粗,又抓住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