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礼过来低声说道。
看李泌面露愤怒之色,王思礼捻须道:“太子同意了,那祸国之臣,留着何用?”
李泌脸庞不置可否,小声怒道:“那丰王呢?”
“太子不是他父亲,不会害自己的兄弟的。”
“哼。”
“如此死地,李郎可有破敌之策?”
王思礼靠过来向李泌低声道。
李泌冷冷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军败之前,李嗣业和李光进的兵马都被调走,这两只兵马去哪了?”
李泌面色如常道:“那高力士离了汉中,亲自去见了李嗣业,将其兵马改编为了禁军,这支兵马应该在扶风。”
“那李光进呢?”
王思礼脱口而出。
李泌沉默。
“还装糊涂!
李光进向来与你交好,他兄长又是李光弼,房琯也管不住他,我觉得只有你能说服他去做一些事。”
李光进带着从朔方带来的七千人,虽人少,却都是朔方精锐。
“长安,”
李泌轻声说道,“我已经成功说服了长安的忠义之士回归正道,本来李光进应是第一個踏入长安的。
“好一招妙计。”
王思礼退了半步,幽幽道,“当李光进率先进城,领克复长安之功,却骤然现太子就在军中,你便趁机公开太子的身份,从而一举夺得大军兵权。
与此同时,李光弼即便想要辩解,也百口莫辩。”
“好计策!”
“好计策?”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啊。”
王思礼连连颔不及:“收复长安的声望有了,天下兵马也都被控制了……”
李泌叹了口气,不做他想,便要折返离开。
“李郎!”
王思礼皱眉,出声责问道:“只是兵败而已,兵败何足惧,安守忠虽猖狂,然其兵力薄弱,我等依然能回朔方,你为何颓废至此!
岂大丈夫之所为?”
“大丈夫?”
李泌驻足,未曾回眸,他看着脚下干涸的砂石,却不知在与谁说,“我自幼聪慧,读的书多……前几日在岐山诸葛庙,我被一人训斥,却有了新的感悟。”
“何意?”
王思礼疑惑不解。
李泌闭目站立,脑中回想起的是昨天的所见所闻。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惨败。
他面色复杂,却像是把自己气笑了一般道:“竖子不足以谋啊。”
王思礼听到这话,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却也是幽幽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