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零散几桌还是迎客小厮在潇湘馆门前忽悠回来的,说是忽悠也不尽然,客人砸银子都是来为寻乐子的,潇湘馆的姑娘里外加起来就那么些人,一来二去总有些客人会顾不到,眼前出现在绮云楼里的这些主儿便是因着钱少、事多,潇湘馆那处顾不上的。
曾几何时,她们绮云楼已经沦落到捡人家剩下的了。
刘妈妈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眼下她也不敢再想妄图打败潇湘馆。
罢了,有得吃就吃吧……
对着不多的客人,刘妈妈脸上笑得如牡丹花一般绚烂,细看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大爷,你再喝一杯,再喝一杯嘛……”
“不能再喝了,正事正事可还没办呢。”
男人咽了口口水,嫌弃推开芳蕊递来的酒杯,另一只手欲要探入芳蕊胸前的衣衫内。
何为正事?男人眼中的垂涎欲滴不加任何掩饰。
芳蕊放下酒杯,起身一扭小腰灵巧绕到男人另一侧,“好饭不怕晚,趣话不嫌慢,大爷你别心急嘛,你还没跟芳蕊好好说你是做什么的呢?”
真是江河日下,芳蕊心中暗骂:什么玩意!
想她好歹也是绮云楼里排得上名号的,素日那些个才子少爷哪个不是送诗、送画、送饰的才能换来与她一度春宵,眼前这人只是今夜的客人中出手最阔绰的一个,刘妈妈便巴巴地将她唤了来。
所谓的最阔绰也只是砸了几十两银子,芳蕊进来打眼一扫,便已认出男人身上外衫的布料虽是绸布,衣角绣纹却是前几年的老样式,哪里像是个有钱的主儿?不得不说,刘妈妈近日的眼皮子也忒浅了些。
男人手里扑了个空,眼中不悦一闪而过,顷刻就翻了脸,冷哼一声道:“我若是说出来怕是会吓着你。”
若真让到手的银子飞了,刘妈妈非得撕了自己的皮。
芳蕊赶忙上前,一个踉跄假意摔入男子怀里,纤纤玉手更是主动抚上男人粗糙的下颚,“大爷真是讨厌,不愿说不说就是了,何必要吓唬芳蕊呢。”
见芳蕊主动服软,男人脸色总算好看一些,既放出了话,自得要撑下去。
“吓你作甚,听好了,大爷我是伺候未来太子殿下的人。”
“啊?”
芳蕊连连惊呼,心中却是极其不屑:太子就太子,也不知谁给他的底气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