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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是纪云栀故意摹6玹的字，而是6家的学堂里，大家都是自小临6玹的字。

听了李嬷嬷的话，纪云栀重新打量起自己的字迹。

不由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她五岁搬来6家，那个时候6玹已经是军功在身的少年将军了。

她第一次去6家学堂上课，就撞见了6玹训斥6柯和6源顽劣，还拿戒尺打他们两个手板为惩。

戒尺一声声落下的响音，吓得纪云栀小脸煞白。

当夜她就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的手心被6玹打得稀巴烂。

她自小明白自己借住的身份，事事求个中庸不敢夺了府上主人们的风头，唯写字这件事兢兢业业，最后练出一手令人惊赞的漂亮字。

想到旧事，纪云栀唇角弯了弯，笑自己小时候糊涂，二爷怎么会打她手板呢？他连府上的亲妹妹也不会打手板，何况她一个客人。

纪云栀在6家住了十一年，她自小唤6柯、6源三哥、四哥，可从未喊过一次6玹兄长。

她哪敢啊。

6玹虽与她同辈，可纪云栀一直将他当做长辈看待。

不仅是她，6玹的弟弟妹妹们也皆如此。

6老爷的话有时候也不好使，可这位长兄的一个眼神，6家矜贵的少爷小姐们个个大气不敢喘。

6玹的生母并非如今府上的6夫人苏氏，而是已故的明霄长公主。

明霄长公主最了不得的身份可不是公主，而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巾帼主帅，杀伐果断军功无数。

可惜了，这样写进史册的英豪人物没能长命百岁，甚至不是亡于疆场，而是死于难产。

纪云栀每每想起，都觉得唏嘘。

当年6老爷与明霄长公主也算感情甚笃，明霄长公主辞世，6老爷吃素守丧十年，才再娶妻、纳妾，所以6玹比下面的异母弟弟妹妹们年长了十岁余。

“表姑娘？”

李嬷嬷见纪云栀走神，出声轻唤。

她又劝说：“表姑娘不必为昨日的事情忧心。”

纪云栀弯唇一笑，柔声：“我是在想二爷该回府了是不是？”

“是。”

李嬷嬷点头，“听说就这两日了。”

这一役虽然全胜，可6玹受了重伤，不宜长途跋涉，大军三个月前已经回朝，6玹却还留在边地养伤。

也正是因为6玹赢这一仗九死一生，陛下破例为他封了大亓开国以来的第一个异姓王。

“这么难打的一战，二爷还是赢了！”

纪云栀自肺腑地敬佩。

对于保家卫国的将帅，黎明百姓谁不敬仰？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