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一瞬间左腿一阵钻心的痛拽得秦望再次跪倒在地。
那人用撬棍指着她:
“放心,骨头没断,只是暂时会让你感觉到疼。”
秦望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撑着地面一点点站起身,尽量将大部分重量稳定在右腿,拖着疼痛的左腿一步步往外走去。
那人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只是手中的撬棍会在她停下来喘口气时戳到她的后背,不轻不重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虽然食物几乎都被老鼠吃完了,但地下室里还有地图、收音机和生存必需的水,她决定带那人去邻居家的地下室,里面是空的,没有任何物资可以掠夺。
但如果那人在她失去了利用价值后杀死她呢?
手枪在防护服的上衣里硬硬地硌着她的腹部。
秦望决定暂时不把它拔出来,而是将它留作一个最后关头的威胁。
跛着腿走回去的路感觉长了一倍,但她还是做到了,翻过断墙时差点摔了一跤,她稳住身体,注意到那人正在打量挂在墙上的照片。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地下室前,拉开活板门:
“就是这里。”
那人绕到活板门另一边她够不到的地方,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什么也没有。”
“事情生太急了,我还没来得及储备。”
“你先下去。”
秦望向他伸出一只手。
“至少给我几包药。
我不能死在这里。”
那人两步上前挥起撬棍从背后扫中了她的腿。
秦望躲闪不及,一个踉跄跌进地下室摔得眼冒金星。
活板门在她头上盖上了,她心底一凉,强忍疼痛抓住扶梯把自己拽起来,用一条腿艰难地爬上去推门。
推不开,她一边捶门一边大喊:
“放我出去!”
“建议你不要大喊大叫,你不知道会招来什么。”
门外响起那人不紧不慢的声音。
“我等下回来。”
秦望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摘下面罩把脸埋进双手。
时间在黑暗中过得格外漫长,浓重的、无声无光、隔离了世界的黑暗,她就坐在这黑暗中,直到脚步声从头上传来。
活板门再次打开,一道阴影邪落在她身上。
“接住了。”
看清那人手里的东西时她心里咯噔一下,那是她的收音机、电机和矿泉水。
她故作平静地问:
“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从你的地下室里。”
他现了。
秦望没有再说什么,接过那些东西一件件放在地上。
递完后那人将背包背在胸前,爬进地下室,带上活板门。
他打开手电筒,打量着秦望苍白、疲惫的脸。
“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