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悬在半空中正举着手的自己,难道是……
魂魄?
她想俯身去看看床榻上的人,究竟为何而死。
毕竟这样的生辰她已经过了整整十五个,此前从未出过岔子,在脑海里搜寻许久,也没想到何时跟何人有过何怨。
元宵是家宴,没有任何宫外的人,都是父皇的嫔妃和孩子,官凤仪虽然得了独一份的宠爱,但她并不骄横任性,同弟弟妹妹们相处很是融洽。
至于嫔妃,
德妃沈淑年岁最小,跟官凤仪关系相对最好,应该不是她;端嫔贺兰沁的女儿七公主最喜欢皇长姐,应该也不是她;静妃章芷柔温和少言,从不爱出头冒尖,应该也不是她;至于贵妃凡筱然,就更不可能了,她同母后关系甚好,对自己更是关爱有加,也不是她。
……官凤仪实在想不出来。
她可是父皇最爱的女儿,到底是谁,竟敢赌上九族性命也要害她?
但官凤仪没能动得了,她像一团被绳子系起来的烟云,渺然飘浮在空中,任凭周遭石烂松枯,斗转星移,她也未动分毫。
原来人死后是这样的,抛开对自己死因的困惑,她甚至觉得有些新奇。
还没等她适应魂魄的状态,时间忽然加流动起来,顷刻间天就亮了。
民安和民乐提着热水和铜盆站在寝殿外叩门:“殿下,您醒了吗?奴婢伺候您洗漱。”
往日的这个时候,官凤仪会应声招呼她们:“进来吧。”
但今天没有,等了好一阵,两人看看彼此,还是民安先开口:“殿下许是累着了,昨晚放完天灯回来就疲倦得很,我们等会再来。”
官凤仪飘在空中,听着两人逐渐走远,突然开始担心起来,等会儿她们现自己已经死了,必定万分慌神,还有父皇和母后,不知会多伤心。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但其实在官凤仪看来也就一瞬的事,两人再次叩门,仍旧没有回应。
民安心道不好,“殿下从未睡到这个时辰过。”
放下手里的铜盆推开门,民安直奔床边,只一眼,就被吓得瘫在地上,随后进来的民乐连忙撇了桶去扶她:“民安姐姐你怎么了?”
热水洒了一地,热气蒸腾起来。
民安惊恐地张着嘴大口呼吸,指着架子床,声音颤抖断续:“殿……殿……殿下……”
,民乐松开她起身凑过去,完全没意识生了什么:“殿下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穿透凤临宫,云和公主死了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
官凤仪看着小太监踉踉跄跄跌倒又站起来,飞奔着跑出去禀报帝后,她也很想跟去看看,但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干着急。
下一瞬,场景忽然移换,她飘在了凤鸾宫寝殿中间,父皇和母后正在用早膳,红豆年糕汤圆羹,官凤仪最喜欢的,二人也正在说她。
“岁月如流,我们的云和一转眼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不知道她会找个什么样的驸马。”
皇后三个手指捏着银勺,两个护甲微微翘起,搅动碗里的羹,笑着看向官晏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