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公主那样身份尊贵到了极致,受尽陛下宠爱,博学多才机敏聪慧的人都能被毒杀,你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奸滑男人,要面对的险境只会更多,那凡筱然是个多狠的人,那郑紫烟也不是善茬,你——”
“我想好了”
凡无忧大声打断母亲的话,硬着头皮,豁出去一切道:“不管将来是何处境,我绝不后悔,假如……假如出了事,也绝不会牵连母亲。”
话说到了这份上,已经没什么再好说的,宋轻和闭了闭眼,神情早没了之前的怒气冲冲的模样,反而是阴郁到极致的悲伤。
她轻声叹息“我从不怕被你牵连,我只怕你过得不好,生出无尽的后悔却没有退路。”
没等凡无忧应声,她摆摆手,“去休息吧,婚事我会想办法,定会叫你如愿。”
凡无忧头一次看见宋轻和露出这样疲累失神的面色来,明明母亲应了,她却开心不起来,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像以往那样抱抱母亲,不过最后还是止住了。
犹豫着顿了顿,她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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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宫内,清墨匍跪着,头紧挨着地面,身形有些不由自主地颤,她刚向贵妃娘娘禀明二皇子和凡无忧之间的事。
那一日,她跟着官锦安得意洋洋地离开,自然没真的去搬冰盆,走一段三公主身边的人就打她离开了,她独自回去文德宫,过了好一阵也不见凡无忧回来,清墨便有些慌了。
生怕凡无忧惹出什么事来,后宫里多的是贵人皇嗣,她要是冲撞了谁可不好收场,清墨是将她带出去的人,不管谁怪罪起来,她都难逃其咎。
想了想,她又只好折返回去寻凡无忧,可御花园哪里还有她的身影,清墨这时更慌了,人没了,她怎么向贵妃娘娘交差?
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脚底生风四处寻找凡无忧,整个御花园都翻了个遍,也没见着人。
最后是一个跟她还算交好的小宫女偷摸指了指文德宫的方向,手比了个二,清墨当即反应过来,人被二皇子带走了。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被二皇子带走那就没事了,凡事都有二皇子担着,这事她熟。
毕竟,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歪偏在罗汉床上的凡筱然神色并无不悦,既不不惊讶也不慌乱,手撑着头假寐,有些意想不到似的开口道:“那你既然瞒了这么多天,怎么这会子又想起来要说了呢?”
清墨慌忙解释道:“奴婢并非有意隐瞒,二皇子金贵非凡,能被他看上是凡无忧的命好,奴婢自然是以主子的心意为主,主子开心奴婢就开心。
原本这不算什么事,二皇子要什么都行,只是——”
这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清墨这些年,总算还是有些长进,凡筱然睁开眼,语气不平不淡道:“只是什么?”
清墨立刻道:“只是今儿奴婢得知二皇子同郑家嫡女的事,这才想到了来跟您禀报,毕竟那凡无忧可不是个听话的主,她若是闹起来,她的名声事小,影响了二皇子可就事大了……”
话尽于此,其实说得很明白了。
现在可是立太子的关键时刻,虽说二皇子志在必得,但小心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凡筱然扯嘴角,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