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晏清相信官凤仪的判断和决定,既然他们质疑她的权力,那他就让她师出有名,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去做,又他这个父皇兜底呢。
这金牌是货真价实的纯金打造,正面是一个凸起的描边“长”
字,背面是栩栩如生展翅高飞的浮雕凤凰。
它的作用简直就跟尚方宝剑一样,甚至比其还要更具有滔天的权力,长公主从来都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封号,“长”
本就是辈分高地位尊崇的意思。
长公主是位压诸侯王有实权的公主,只是官凤仪从未用过这重身份,时日久了,大家倒是都忘了,只记得她封号云和,不记得长公主也是她的封号。
不过也是,她这般身份,根本无需用这金牌的,只是今日偏偏遇到了贺自勇这般目中无人的狂悖之徒,她依着礼法给他脸面,他却口口声声都是规矩。
那便亲自瞧一瞧试一试,规矩到底是什么吧。
民强举着金牌,没用什么力,含着笑往贺自勇面前送了送,温声问道:“侍郎大人谨慎,眼疾手快,可要也摔一摔这金牌,辩辩真伪,免得疑心。”
地牢本就昏暗,靠着蜡烛照明,民强手中的金牌熠熠闪光,异常晃眼,他只是虚虚捧着,仿佛在说,你直接拿去摔便是,不用抢的。
金牌这事知道的人不算多,凡家知道,但他们向来自傲,本就因为这事吃了瘪,自然不会也不肯多说。
而当年的贺自勇心思都在女儿和官职上,连儿子都不关心,根本没注意过这些,也没打听过,所以现在他才会这般震惊。
双眼瞪得比刚才圆溜不少,嘴唇微张,保持着正在说话而后被打断时的状态,原本愤懑剧烈的呼吸变得很轻,只能见胸腔起伏,像是没了气力。
他脑中飘过一万句不可能,但其实心下已经知道完蛋了,官凤仪不可能故意拿这种事作假。
面对民强的嘲讽,他再没了方才摔玉佩的果断决绝,只一瞬间,整个人就卸了力,垂眸俯身下去,头磕得结结实实,闷声作响,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臣不敢。”
章子立见状惊恐哆嗦起来,贺自勇都低头了,这事没了回旋的余地。
那可是七十七鞭子,他长到十六岁,连重话都没被说过两句,那些鞭子下去,人可能都要被打死的。
他趴在地上,也不敢用手垫头了,哐哐磕了下去,哭喊着:“长公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见官凤仪不应声,他立马转向朝着贺艺丽母女俩求情:“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快求求殿下,饶了我吧。”
贺艺丽拥着女儿,宋妙妙看着涕泪俱下的章子立,脑海中浮现出原本不敢回想的那夜的场景。
章子立命小厮压住她的手脚,还有一个人掰扯住她的头,稍有晃动挣扎,拳头和巴掌就会落下来,她被打得面目全非不敢再动弹时,章子立倾身上来……
泪水蓄满眼眶,而后似洪水一般冲堤而出,原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尚书府公子如今像狗一样跪趴在地上,从敷衍糊弄的道歉到声嘶力竭拼尽全力的求饶。
宋妙妙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他只是怕了罢了,但这就足够了。
原以为哪怕是长公主出面,也只能得到一个敷衍的道歉,这事就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