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染以前也是这样的吗?似一捧雪,稍稍一用力就化了。
她还是手足无措地替人掖紧斗篷。
而后又拎起桌上的茶壶倒水,用灵气暖热了,才把水杯端到到殷不染面前。
“喝点热水。”
连语气都透着股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等殷不染缓过来了,这人却恹恹地望着她:“没有力气。”
宁若缺皱眉:“没有力气端杯子?”
殷不染眼睫颤了颤,算作默认。
在宁若缺眼里,就是她虚弱至极,但碍于面子不想承认。
也对,毕竟是那样矜贵的人。
她只好先把水杯放一旁的矮几上。
瓷杯刚碰上桌面,宁若缺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有哪里不对。
她回头,殷不染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宁若缺甚至能听见殷不染轻缓的呼吸,以及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她有些坐立难安,连耳朵都痒了起来,更不知道还能再聊些什么。
只能去把窗户关上,好离殷不染远一点,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才走近窗户,黑衣剑修的动作就顿住了。
屋顶上传来几声瓦片碰撞的脆响,似乎是有什么活物在移动。
不过几息之间,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已挪到了房檐。
大晚上的爬墙,这可不像是好东西。
宁若缺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后盯上了地板上孤零零躺着的小刀。
眼下也只有这东西能当武器使了。
她捞起刀,朝殷不染打招呼:“借用一下。”
身后淡淡地“嗯”
了声,宁若缺翻出窗台,一袭黑衣隐入夜色之中。
她放轻呼吸,紧贴着墙壁,只等屋顶上的东西下来,好趁机看清它是人还是鬼。
“咔嚓”
,一片碎瓦落下。
庭灯明灭,她抬头向上,屋顶却空空如也。
来人身法造诣不低,境界估计在引灵之上。
宁若缺握紧了刀,仔细倾听院子中的每一丝声响。
直到一粒石子骨碌碌的滚了半圈。
她骤然挥刀,刀风凌冽,掠过大半个小院,所过之处草木尽折。
不待对方反应,宁若缺已然飞身而至,刀风将对方从阴影中逼出,闪躲到了庭灯下。
是个面容狰狞扭曲的男子。
此处离颜菱歌的房间不足十步,宁若缺当即明了,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颜菱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