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许绰这几天的状态,很平静,甚至有些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哪怕殷不染三番两次坏她事,又救下燕徊风,她也没做什么。
宁若缺脑海里思绪万千,试图从种种事件中找到疑点。
不对劲的感觉越浓厚,以至于让她执剑的手几度攥紧。
清桐瞥她一眼,继续捣药:“别多想啦,镇压蜚蛭分身的药粉我已经洒出去了。
碧落川的人最快今晚就能到,她再怎么想作乱也没机会。”
这大概是这两天来唯一的好消息,宁若缺的心放下些许,却依旧悬着。
她将断剑横在身前,指腹划过剑脊。
长剑虽折,剑刃犹锋,一点烛火落在上头,又灼灼在宁若缺的眼中。
她轻声开口:“燕长老,这把剑可否借我一用?我不会弄坏它。”
仿佛应和她的话,断剑出细碎的嗡鸣。
燕徊风怔了怔,打量她半晌,道了声“好”
。
于是宁若缺将断剑收起,朝清桐使了个眼色,又指指屋外。
虽然弄不懂她想做什么,但清桐还是乖乖跟了出去。
一踏出门,就被宁若缺拽到墙角。
瞧这人神神秘秘地东张西望,又满脸欲言又止,清桐很不耐烦:“你到底要问什么?”
“清桐,殷不染的旧疾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宁若缺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她是不是……”
“不能再用毒了?”
“……”
她原本还寄希望自己猜得太过,可清桐的沉默如此真实。
真实到让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遗憾还是担忧。
宁若缺抿唇,原本明亮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去,显得呆呆的。
清桐压着嗓音,像呲牙的小兽一样威胁:“你猜到就罢了,别到处乱说。”
没有攻击手段的医修,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就和顶级灵宝一样惹人垂涎。
更何况殷不染体质还那么弱。
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宁若缺点点头,踩着满地破碎的光影,快步向殷不染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