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身后拖出一个黑色的编织袋,洋洋得意:“为了让你少受点苦头,我可以来帮帮你。”
黑色的编织袋中有东西在翻滚蠕动,她用力抬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绝望。
“你可以大声叫,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叫有用吗?恐怕你早就编了理由,骗人说我昨晚已经离开了。”
“你倒是明白人,可惜谁教他真的喜欢你。”
季颜脸色一阴,终于不再废话,而是开始动手解开手中的编织袋。
她动作极为谨慎,衣物连同手部都做了防护措施,可想而知袋子里东西应该有毒。
“我听萧萧说你怕蛇,那正好,就慢慢在这里享受吧。”
乔笥将身子靠在泥壁上,只感觉血一点点往上涌,绝望混合着周身的疼痛开始慢慢蔓延。
她当然害怕蛇虫,那种滑腻腥凉自小就让她觉得触目胆寒。
可她更不想死。
死了,父母会伤心,而且,也再看不到景乐南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内心的感觉肆意生长生根芽,她已经弄不不太清楚了。
可她刚刚懂得了这种深刻,却已经来不及了。
错过了那么多,大约连个弥补的机会的没有了。
她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想到那个人可能会为她难过,她就已经开始先难过了。
有几条长长的黑色影子从头顶扔了下来,摔在地上出声响,它们也只平息了一会儿就开始缓缓四处蠕动。
乔笥努力压低呼吸抵住从心里慢慢延伸的巨大恐惧。
季颜已经走了,洞里很安静得似乎可以听见蛇用腹部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僵硬着身子贴着地面,甚至连手脚都不敢动一下。
她依稀记得蛇的习性,大多数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只有令它感受到了威胁情况下才会扬头吐信,那么,先努力保持适当的距离似乎还可以争取一丝生机。
可洞内这么小,要维持这种平衡谈何容易,更何况,如果季颜故意让蛇饿上了几天,加上她身上现在的血腥味,它们的主动攻击性就大大提高了。
她觉得脑子更加恍惚了,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可失血过多后带来的晕眩感以及手脚冷意,加上一夜未眠,让她已经忍不住一阵阵眼前黑。
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支持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等来救援,可她拼命忍着,不愿就这样放弃,她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不甘心。
可再如何忍耐,对峙良久后,而那些蛇也终于慢慢朝她游动了过来,其中一条靠她最近的蛇,甚至爬上她的脚背。
有冰冷的感觉从蛇的鳞片上清晰传来,它甚至还在慢慢上移,皮肤如细微的针扎一般。
乔笥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呼吸也渐渐急促,她想叫喊,却现自己已经恐慌得使不出一丝力气了,巨大的惊惧排山倒海而来,如同一个大浪,眼前一个黑,彻底昏了过去。
冰冷,疼痛,挥之不去的难受,似乎在昏迷中都反反复复折磨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拍打她的脸,一下又一下,十分教人恼火。
她只想拼命地摇头,不要清醒,不能清醒,醒了,就会回到了那个有阴冷游蛇的洞里,无边无际的绝望将她包围。
可她终于还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