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卿怎能孤身一人去见他还不与我说?果然,在卿卿眼里,我也不过是个不太重要的知己。”
他故意将“知己”
二字加重,心中满是苦涩。
宋妗卿急忙解释:“不是的,此次前去只因我知晓,晋王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而且——”
宋妗卿软下眼神,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俯身,贴近容洵也的脸庞,清澈的眼眸对上他的脸。
“而且,今日若是我不去,我又怎会知晓,世子大人竟还瞒着我向京城寄了封书信?”
容洵也明显一慌,放在轮椅两侧手紧握,“你、你都知道了?”
宋妗卿点了点头,“世子,今日崔渡山会来,又会是什么时候来,你心里都清楚吧。
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呢?”
容洵也抿了抿唇,终是下定决心般,注视着宋妗卿,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帮你,但我自身能力有限,不能在流民之患中助你一臂之力,只能靠着陛下的喜爱,借陛下之手,给你援助。
我怕你觉得我无用。”
夜风呼啸而过,撩起二人的秀,几根青丝在空中交错,却远抵不过他眸中的真挚。
此刻宋妗卿才真正意识到,直到现在,容洵也骨子里仍是自卑的。
无论他在人们面前表现得多么谦卑温逊,那紧张到白的指尖、下意识垂下的头和忐忑的语气,总能将他的伪装打破,展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为何这样说?世子你可曾想过陛下因何而宠爱你,难不成因为世子殿下容貌出众吗?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卿卿”
容洵也脸颊薄红微起,在这深夜格外亮眼。
宋妗卿忍着笑,停下打趣,正经道:“世子心中一定明白,因为你的才情和胸怀,若是换了他人,陛下绝对不会这般。
他敬佩与宠爱的是臣子本身独具的魅力。
与其说是陛下帮了我,但归根结底,还是世子的功劳,不是吗?”
“所以在卿卿眼里,我也是那般独特的人吗?”
容洵也双眸透亮,堪比皎月,目不转睛地期待着宋妗卿的答案。
只见她毫不犹豫点头回答:“那是自然。”
“可是卿卿身边,有许多非同一般的人,我也不过是卿卿生命中,并不那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容洵也好像在吃醋?他应该看到今日她与白隼的亲近举动了——
这个念头瞬间在宋妗卿的脑畔浮现。
难怪他会在她回铺子的时候,情绪那般低沉,所说的话也带着浓浓的醋味。
寒风此刻竟也不似从前般凉意阵阵,反倒带了丝热意。
就连那远方的碧湖山影,也是羞赧到树木交错重叠,弯下了腰。
宋妗卿垂眸笑了好几下,才缓过来不紧不慢开口:“世子今日可是看到了白大夫?”
容洵也抿唇不语,试图将轮椅转过去,却被反应过来的宋妗卿紧紧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