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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鸟可能做不到,不过大象可以。
大象的鼻子由几万条肌纤维组成,拥有极为丰富的神经联系,与人的手一样灵活,所以这对她们而言并不困难。
说完,安澄看了眼朱云深,朱云深继而给了朱海一个眼神,随后朱海才发话。
“快。”
话音方落,一众红隼就快速地动作起来。
一件件、一条条、一套套地被鸟喙衔着往屋外带,安澄率先将它们放在母象的背上,众隼也有样学样,直到房中再无可利用的布料、母象的背上坨了厚厚一堆,他们才将将停手。
“走走走,现在赶紧回去。”
看着被自己人洗劫一空的房屋,安澄心中默念了声抱歉,而后把门带上又往事故现场而去。
东西刚拿到的时候她们还有些懵,但大象的智商很高,安澄只是简单地解释几句,她们便理解了其中关隘。
十头象一齐开始编织布绳,每一个衔接之处都被扯得紧紧的,不过几分钟,分散的各类布料就在她们的撕扯连接之下成为了一条几十米长的绳子。
无需再有过多的解释,众鸟十分默契地抓着长绳往坡下方的红薯窖飞去。
老人的情况和走的时候差不多,腹部平缓起伏、呼吸还算均匀绵长,就是不知道被压在下面的丧彪怎么样了。
“丧彪,丧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澄在飞行的间隙高喊,“我们现在来救你了,你要是能够听见,就再动一动鼻子。”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高举着的长鼻,直到看见它挥手般地动了动,才松了一口气。
身位逐渐放低靠近一象一人,落到旁边的石块上后,他看向飞在旁边的众隼,笃定地说:“我去把丧彪套起来,辛苦你们在这里等我。”
众隼没说话,唯独朱海看了眼朱云深。
不知为什么,安澄也下意识地向悬停在空中的朱云深投去眼神。
想要什么他不知道,但也总在期待着某些东西。
还没等他捋清楚自己的内心,朱云深就振翅飞到离他很近的地方,而后垂头用喙轻轻地碰了下他湿漉漉的圆脑袋,说:“注意安全。”
又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莫名的,安澄感受到一股被加注在身上的力量,好像狂乱的心和呼吸都被抚平的。
他挺起自己不再毛茸茸的胸脯,高举起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我可是伟大的珠颈斑鸠,这点小事,轻轻松松就拿捏,等着我的好消息!”
说着,他抓着绳子,径直往红薯窖飞去。
雨水不停地冲击、泥土逐渐便松软,丧彪和红薯窖壁之间的缝隙也变小很多,安澄对比了一下大小,找准方位之后扑扇着翅膀艰难地往里挤。
黏糊糊、软塌塌的泥浆沾在他身上,让他的身体变得更沉重,可爪中的绳子却没放开。
往下挤了十多公分,安澄看见了丧彪藏在红薯窖里的脸。
大大的耳朵被挤压得皱成一团,紧闭的嘴巴贴在泥墙上,眼睛也阖着,整张脸都是泥水,呼吸在这样的挤压之间变得很艰难。
而窖中蓄的水也越来越多,随时有将她淹没的风险。
总之,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糟一些。
“丧彪,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