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他办手续,你自己进去吧。”
吴余文莞尔,只觉得吴千殊的反应有趣,但是他也知道吴千殊此行另有要事,自己不能过分纠缠。
推门而入,穿过屏风,可以看到一个男人埋首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偶尔停笔略作思索,很快便豁然开朗。
吴千殊沉了沉脸色走上前,这一次的见面,自家司主没有穿上次那身硬挺得毫无人情的西装,而是换上了独属东方的长衫,温文尔雅,挺拔如松。
吴千殊将护了一路的证词呈递到他的桌前,默然退后几步,没有开口说话。
而对方也默契地接过,草草地从头到尾浏览一遍。
按照那个凡人的交代,西方在调查东方的风俗,涉及生死伦常、红白喜事、六畜万物甚至是信仰。
这明明没有什么,但西方却一直遮遮掩掩,好像在谋划什么惊天大计。
“吐干净了吗?”
辛攸抬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将信将疑,好像是认为吴千殊有所隐瞒。
吴千殊也知道自己死无对证,但自己作为出逃的逃兵,面对眼前这种状况百口莫辩,只能后退一步,当着辛攸的面封了自己的穴道,不受控制的妖力磅礴而出,溢满整个房间,大有自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架势。
辛攸满意地垂下眼去,既然他坦诚以待,自己也不好寒了旧部的心:“此事你们情报部就继续跟进吧。”
你们?吴千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合适吧。”
自己作为出逃者,此番承蒙不弃已是恩德,还官复原职?
“你不信清世司,那你脱离清世司,可从第三方的立场发觉清世司的嫌疑吗?”
“没有。”
吴千殊坦然。
“那你探求的真相,有答案吗?”
辛攸拉开书桌一侧的抽屉,从中翻找着什么。
“没有。”
这个问题问得吴千殊有些颓然。
“那便由没有嫌疑的清世司助吴君探寻答案。”
辛攸将找出来的一个锦囊递给吴千殊。
吴千殊诚惶诚恐地接过,凭手感他得到了里边东西的信息,那是一枚独属于自己的印章。
“没有人愿意接手情报部这个烂摊子,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一切照旧即可。”
辛攸贴心地宽慰了句,后又问了句,“你带回来那个人类,是什么底细,你可别自己找麻烦。”
“他……”
这件事理论上不应该让太多人知道,但辛攸毕竟是清世司司主,一些事情绕不开他,吴千殊迟疑一下,才低声坦白,“我猜测他是天界的逃兵。”
“天界?!”
辛攸也没料到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男人隶属天界,还是逃兵,饶有趣味地嗤笑一声,“在天界可有任职?”
“君奉文书座下司墨使。”
“文书殿?文官……”
辛攸面色一凝,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就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