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郁闷得扯着道具花瓣。
“怎么到哪都能听到那个衰仔。”
舒舒少年时期曾在广东生活过一段时间,情绪激动时还会蹦出几句粤语。
在许裴至尚未成名时,舒舒也爱骂他衰仔,她说许裴至向桑暖表白,完全是看中了桑暖的名气。
这个不入流的小歌星,是想蹭着桑暖的名气往上爬。
结果一语成谶。
桑暖第一次见到许裴至,是在一个国际电影节上。
深秋的天气,已经可以换上厚实的毛衣,但是参加电影节的女星,却依旧穿得单薄,桑暖也不例外。
她穿了一条露背的红色长裙,背后的腰线和蝴蝶骨勾勒得很漂亮。
造型师称赞她是这异国他乡最美的一片红枫,桑暖那时却冷得想要裹上一件棉袄。
她小时候看电视中的那些女星大冬天的仍旧只穿一条长裙,疑惑她们有特异功能,不惧寒冷。
但是直到自己踏入了这个圈子,她才知晓,哪里有什么特异功能,艺人也是人,也识冷暖,只不过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和温度对抗罢了。
她站在红毯前让记者拍照时,想的是快点进去,好能身体少挨些冻。
在她前面的是穿深灰色西装的少年,真的是少年。
虽然他将头发都梳了上去,但是眉眼青涩得如同刚探出头的香樟枝叶。
他转过头时,恰好与桑暖的视线对上,随即大大方方地冲她微笑。
笑容灿烂得连日光都不及他明媚。
后来,在颁奖的场地,桑暖却没有见到他。
那年很不走运,桑暖入围的两部影片都没有获奖。
枯坐了一天,一无所获。
那天晚上,桑暖没有跟着团队的工作人员一起回酒店。
她在这连名字都飘散着摩登气息的异国街头,买了两罐啤酒。
不在国内,少了随时跟踪的□□短炮,她可以不再全副武装。
这里不像国内,晚上有成群的汽车堵塞在路口,路灯明亮的街上,寥寥开过去一两辆车。
桑暖拉开拉环,啤酒的气泡在手下冒出。
她灌了一口啤酒,还没有到第二口,就有人在她旁边坐下。
白天才见过的少年也拿了一罐啤酒,冲着她笑,轻快地向她打了声招呼。
“嗨。”
坐下后,他对桑暖自我介绍:“我叫许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