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遭受夏军突击之时,慕连春满色肃然的对昙景之道,
“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保护你。”
闻得此言,昙景之却是苦笑不得。
保护?该是谁保护谁呢?
许是慕容胤总算开了窍,或是那个深宫中的女人又有了别的兴致,两军交持之间,夏军先是撤了兵,虽是不分胜负,但夏国千里迢迢跑来打这么一仗,不胜,已算得上是败,大伤元气自然是不用说的。
午后时分,昙景之正弹奏着商音,门忽然是被推开,他微微一笑,想也知道必是慕连春。
“怎么,有事?”
见慕连春神色凝重,昙景之便是挑眉问道。
慕连春幽幽地望着那个淡笑清风的人,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景之,你究竟对我有多少情意?”
挣扎了半天才开口,想来这心里头定是已困惑了许久。
昙景之恰是一笑,站起身走到慕连春身边,凝着那面色沉重之人,温柔而笑道,
“我是喜欢你的,连春。”
慕连春闻言,却是无奈一笑,些许苦涩染上心头。
凝着几丝哀愁,他轻挑眉毛道,
“景之,与你一起这么多年,你从未对我说过一个爱字。”
只是这么一句话,在昙景之听来却是好似什么玩笑一般,竟是嗤笑出声道,
“连春,何必拘泥于一个字词。”
一个字词却是包含了万分的意味,慕连春哪会不知。
百般的感慨终是化为不语,屋外春色依旧,里头,却是宛若深冬。
彼此寂静无声,先开口,却是昙景之。
他微微一笑,似是感叹道,
“人生不过数十载,活得畅快便是好,连春,何必,执着呢。”
相识五年,相处五年,那人从未提及一个爱字。
是生来无爱,还是看的太穿。
明是已熟知那人性子,心里头却仍是忍不住贪图这么一字二句。
这么一个情字一个爱字,倒非是能使他们之间有何变化,但全心的付出总期望着同等的回报,从原先的满是希望,到如今,逐渐无望,心虽凉,却是仍不减对那人情意,陷得越深,便是伤的越疼。
紧锁着眉头,慕连春恍惚的忆着从前过往,眼角的哀愁更是深切,昙景之见状,心里头也是一阵纠结。
他刚欲伸手上前抚平那人眉头,却是忽然一道暗器飞来,慕连春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就一步上前,竟昙景之拥进怀里,他身子一挡,那冰针恰巧深入他肩头。
眼见外头的刺客是逮不到了,昙景之也不去追寻,眉头一紧,见着慕连春似是纠疼的神色,赶忙是把那人扶躺在床塌上,自药箱里取出药粉纱布,为他清洗伤口,待到涂上了药,包扎了好,昙景之这才安心下来。
朝着那人无奈一笑,慕连春却是高兴的很。
“真没见着过你这样的人,都受了伤了,还高兴呢。”
“我就是这么个傻瓜,见着你为我担心,我自然就高兴。”
昙景之闻言,更是无可奈何,但那笑容里却是别有温情。
“那会是谁?”
外出打仗,遇上个这些暗算刺客的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倒是那后头的人物,才是需要提防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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