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该敷药敷药、该放生放生!
&rdo;钟敏言终于躺倒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璇玑从腰上的皮囊里取出少阳派独门金创药,瞪着他满身的伤痕看了半天,上面又是血又是水,脏兮兮的,有的地方都翻开了皮rou,被水泡的发白。
她赶紧把自己的手绢撕成两半,沾着湖水替他把伤口洗gān净,这才替他上药。
好在最近由于捉妖,受伤的人很多,皮囊里还留着剩下的纱布绷带,足够替他包裹结实。
替他上好药,璇玑松了一口气,gān脆学钟敏言,坐在糙地上,下巴抵着膝盖,呆呆地盯着鲛人看。
这虽然是她第三次近距离观察鲛人了,但毕竟前两次是他在水里。
如今没有水,他看上去更显苍白颓废。
一头水藻一般的长发纠结着垂在胸前背后,和常人的发色不同,鲛人的头发黑的犹如檀木,黑中带紫,在阳光下看来尤为绚丽。
他的眼睛是湖水一般的淡青色,眼眶比常人要狭长,更显目光深邃。
挺直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大约是受了太多折磨,唇色苍白,样子很是láng狈。
然而无论怎样看,他都是一个有着独特魅力的&ldo;人&rdo;。
或许不如禹司凤清雅,或许不如钟敏言俊朗,但任何人只要见过他一眼,就忘不了他。
忘不了那双淡淡忧伤的淡青色眼睛,忘不了他身上独有的那种柔和安宁。
璇玑看着看着就看傻了,隐约觉得他清澈的眼里有了笑意,她猛然一回神,拉着钟敏言的衣服叫:&ldo;你看你看!
他在笑啊!
是不是觉得自由了很开心?&rdo;钟敏言撑起脑袋看看他,&ldo;哪里有笑!
你看傻了吧!
&rdo;他活动活动筋骨,从糙地上一跃而起,左右看了看,道:&ldo;司凤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璇玑,要不你去前面看看?&rdo;璇玑根本没听他说话,她正把蒸糕宝贝兮兮地捧到鲛人面前。
&ldo;你饿吗?&rdo;她小心问着,&ldo;想吃吗?&rdo;鲛人还是不说话,只淡淡看着她。
璇玑把蒸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示意这个东西可以吃,然后把那个没咬过的递到他嘴边,充满期待的眼神简直闪闪发亮。
他还是不动,好像木头一样坐在那里。
&ldo;他不喜欢吃咱们的东西吧!
&rdo;钟敏言也被吸引了过来,&ldo;他是鲛人,应该吃鲛人的东西。
&rdo;璇玑奇道:&ldo;那鲛人吃什么?&rdo;&ldo;呃……&rdo;钟敏言很认真地思索一番,&ldo;鲛人生活在水里,和鱼差不多……应该是吃小虫子小虾吧!
你还不如挖点蚯蚓喂他呢!
&rdo;蚯蚓?!
璇玑不由满头黑线,对面的鲛人好像也汗了一下,但还是撑着不说话。
&ldo;鲛人,和人类,吃一样的,东西。
&rdo;禹司凤的声音在后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