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问你,」文森特的脸庞朝他逼近,原本就微带沙哑的嗓音里,更渲染出一份哑在暗处的磁性,「如果是现在,你能接受我吗?」
「我……」克劳狄的呼吸困难起来,望着面前这张已然写满欲念的脸,突然有种无路可退的无力。
「可是你的伤……」逃虽逃不了,搪塞的借口总还是有的。
听见他的回答,文森特却只是点点头,基本是用肯定的语气又问:「也就是说,可以对吗?」
「算……是吧……」头一次,克劳狄会在说话时期期艾艾,只是,先前是他自己说已能信任对方,若此时再否认,岂不是自相矛盾?
「好。
」简短的一个字里,仿佛包含着众多深奥的意味。
好?……克劳狄可发觉不到有哪里好,不宁的心神越发不宁。
正恍惚间,文森特突然附在他耳边软语道:「我虽然不能过度活动,但是,你可以。
」
「啊?」彻底惊呆。
然而对方眼中没有丝毫的玩笑或戏谑,只有认真,认真得不像认真的那种认真。
「你的意思是……」克劳狄胸口猛地一热,一时还不能相信耳中听到和眼睛看到的事实。
「不要告诉我这个你又不懂。
」文森特唇角漾着一抹似兴味又似怜惜的笑,拉住他的手从水中站起。
然后,缓缓背过身去,因为泡浸热水而微有温度的后背,轻轻贴在他已开始有些起伏不稳的胸口。
他转过脸,望向身后仍处呆滞的克劳狄,眼中光芒绮丽闪亮,无比的摄人心魂:「我要你明白,不论你我谁在上方,对我来说意义都是一样。
」
仿佛陡然自惊雷中回过神,克劳狄这才回以直视,被握住的手不免僵硬。
「可是,那样很痛……」他喃喃道。
他可没有忘记,那夜之后因为腿间持续的刺痛,着实令他好几天都无法自主行动,好比受了一场酷刑,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禁不住头皮发寒。
而现在,文森特却主动要求受刑?
这个福泽,可不是轻易能享受得起。
假如中途文森特突然『兽性』大发……到时究竟是谁吃谁,可就说不准了。
文森特无谓一笑:「痛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怕什么?」
他拂过克劳狄仍有些僵硬的脸,嘴唇覆上,交缠的舌尖封住了他更多的疑虑。
一吻结束后,克劳狄的呼吸已明显急促,却仍谨慎地问:「不后悔?」
文森特又笑,摇头。
「真的会很痛,你没试过吗?」克劳狄抿着唇,语气尚带迟疑,手心却已禁不住诱惑地在对方胸前小腹游移起来。
文森特眼睫一颤,低低反问:「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说的也是。
他的目光被吸住了似的绕着对方完美的精壮身躯打转,虽然之前对此事总是心有郁结,但往时不同今回,一旦翻身做了主人,心情自然大大不同。
生平第一回,他在不被挑拨的情况下,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感觉。
而且,咳咳,这感觉还相当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