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团也知道今天是自己满月的日子吗?”
弘晞当然听不懂太子妃的话,但不妨碍他冲着瓜尔佳氏咧嘴笑。
看着小家伙脸上大大的笑容,瓜尔佳氏的心情变得更好了,刚坐在圈椅上给儿子喂完奶水,钱嬷嬷和谷雨就带着七、八个小宫女捧着牙刷、银盆、香膏等物走了进来、
钱氏瞧见正在亲香的母子俩后,忙上前几步伸出双臂将小弘晞抱到自己怀里,冲着坐在圈椅上的瓜尔佳氏笑道:
“娘娘,您赶紧站起来去洗漱、梳妆准备吧,太子爷也在前殿梳洗着呢,待会儿咱得去给万岁爷和太后娘娘请安呢。”
瓜尔佳氏笑着点了点头,虽说她儿子的满月礼不举办,但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该见的长辈还是要见的。
太子妃在谷雨等人的伺候下梳妆、洗漱,钱嬷嬷将小弘晞放在软榻上,拿着温热的帕子轻柔的给小家伙擦干净脸、脖子、小手和小脚,而后接过小宫女递来的红色小衣服和虎头鞋给弘晞穿上,又把太子妃亲手做的金黄色虎头帽戴在小家伙脑袋上。
看着小阿哥因为被喂养的好,小圆脸又白又肉嘟嘟的可爱模样,钱嬷嬷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终于不用被包在襁褓中的小弘晞也觉得自己挣脱束缚了,如同游泳般,双手、双脚在软榻上自由的活动着。
钱氏看到小弘晞自娱自乐的玩耍样子,笑得更慈爱了,微微弯腰将小家伙又抱起来,站在太子妃身后看着心灵手巧的小宫女们给瓜尔佳氏上妆。
小弘晞待在钱嬷嬷怀里左右乱瞅,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胎穿到古代的一个富贵人家了,但今日看清月子房中的装潢,他还是不禁咂舌。
满屋子的黄花梨木家具与古董花瓶,甚至他睡的那张摇篮小床都是珍贵紫檀木的。
但是没过一会儿,弘晞就瞧出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上辈子他刚满月,父母就离婚各自忙碌事业了,等到他满周岁时,两个早已貌合神离的人又各自组建了新家庭,除了按时给他抚养费之外,一年到头都基本上瞧不见他们俩。
好在他的爷爷、奶奶很宠爱他,他是老两口亲自带大的,爷爷是研究清史的教授,奶奶是钻研明史的教授。
他幼时跟着两位老人住在大学家属院里,耳濡目染下也多多少少对明、清两朝的历史了解些,见过不少珍贵的老物件。
甚至他的名字“黔砻”
都是爷爷取自清高宗“乾隆”
的谐音名字,只因为研究了一辈子清史的老人家觉得放眼整个封建王朝来看,乾隆帝都是极为难得的大福运人,希望自己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可以沾些乾隆帝的福气,顺顺利利的长大。
可或许是一代帝王的福气太大了,是他承受不了的,在17岁前几日,他的爷爷、奶奶前后脚跟着病逝了,刚过完17岁生辰,他又不幸诊断出了骨癌,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强撑了一年后,18岁生辰刚过没几日,他就撑不住了,强提着精神签了器官捐献协议,又把爷爷、奶奶都留给他的遗产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读书,听着心电图变成直线的蜂鸣声,结束了短短的前世。
如今看着内室中崭新的茶壶杯盏瞧着像是清初的东西,弘晞不由困惑的皱了皱小眉头,难不成他来到清朝了?
有了这个认知后,弘晞忙仔细往他娘亲披散的头发上瞧,看着渐渐成型的小两把头,又瞅了瞅宫女、嬷嬷们身上的旗装,他的眼睛一点点瞪大了。
他知道清朝女子、男子的发型都是一点点改变的,简单来说女子的发型就是越来越高和花哨,像是清宫剧中常见的大拉翅和高架子头,都是中后期的了,在清初,女子的发型还比较简单,盘头、小两把头居多,而表现在男人的脑袋上,则变成发量一点点增多,从初期丑不拉几的金钱鼠尾辫慢慢演化成后期的半月头,也是清宫剧中最常见的男子发型。
看着他娘亲精致的小两把头梳好后,又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了一件朱红色绣着金色纹路的旗装,踩上标志性的只有满洲的贵族少女、少妇们可以穿的花盆底鞋子,弘晞几乎已经确定了,他绝对正待在清初一个贵族家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