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玛,您有所不知,金团这是饿了,他不愿意吃奶嬷嬷的奶,儿媳没办法只能亲自喂养他了,他一饿就会这样冲着儿媳妇喊。”
在金项圈的加持下,已经能听懂满、蒙两语的弘晞,在自己额娘话音落下后,还配合的又“啊啊啊”
叫了几声。
但显然众人都没有将弘晞的小奶音当一回事,在场的女眷们全都惊讶的往瓜尔佳氏身上瞅,毕竟现在基本上只有民间请不起乳母的普通人家才会生母亲自给婴孩哺乳,太子妃给小阿哥喂奶这事儿听着实在是太稀奇了,东宫养的乳母都成摆设啦?
虽然生性多疑是皇帝们的通病,但康熙这次随口说出来的话倒真没有多想,听到儿媳妇的解释,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禁用右手捋着下颌上的短须,认可地笑着称赞道:
“你身为太子妃,虽说这亲自哺乳不符合规矩,但朕知道女子喂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倒是辛苦你这份难得的慈母心肠了。”
“快下去给金团喂奶吧,别饿着朕的大孙子了。”
“是,儿媳告退。”
瓜尔佳氏抱着怀里的儿子冲着康熙与皇太后俯了俯身,就在身后宫人的搀扶下,去了隔壁的房间给儿子喂奶。
胤礽也将怀里挣扎着要下地的小十五弯腰放在了地上,笑着揉了揉幼弟的脑袋。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午时末,储君夫妇俩在宁寿新宫中陪着皇太后与康熙用完膳食,抱着吃饱喝足又睡着的儿子,打道回毓庆宫后。
上午在宁寿新宫中发生的事情,以及帝王对太子妃“慈母心肠”
的称赞话语也随着凉爽的秋风传到了宫里、宫外。
宫外大阿哥府的演武场上,穿着一身藏青色袍子、坐在马背上正弯弓搭箭练习骑射的胤禔,听完自己心腹太监栓子禀报的事情后,嘴角连着抽搐了两下,一把松开手中几乎拉成满月的弯弓,染着主人怒气的利箭破空朝着百米之外的箭靶子上飞速射去,“嗖”
的一下正中红色的靶心,箭尾也跟着轻颤,足以可见射箭人的力道与准头。
“满人抱孙不抱子,老二这么堂而皇之一路上都抱着他儿子去宁寿新宫里给皇玛嬷请安,可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一个儿子了呀。”
栓子听着自己主子明明不屑但是却酸的就差滴出醋的话,没有出声,而是有眼色的将一块米色的汗巾递给骑在马背上的胤禔。
额头已经冒汗的胤禔随手将自己的弓箭扔给站在一旁的小厮,然后翻身下马,用手指拉了拉衣领,才伸手接过栓子递来的汗巾,边擦着脑门上的汗水,边迈着流星大步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进入正院的垂花门后,他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内室门口,“吱呀”
一声推开房门就看到里面一个身怀六甲、脸色偏白的年轻美妇正坐在床边,低头抚摸着一件摊开的小娃娃衣服。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科尔坤的嫡长女伊尔根觉罗·婉宁,爱新觉罗家的大福晋。
伊尔根觉罗氏正抚摸小衣服暗自出神,连胤禔走近了也没有觉察到。
背着双手站在床边的胤禔以为自己福晋又给孩子们做衣服了,谁知探着脑袋瞅了一眼,瞧见伊尔根觉罗氏手下的衣服上绣着明显的东宫标志,衣服大小看着也像是满月小奶娃穿的,他的一双浓眉瞬间就拧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