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叶好似脱水般,她渴得难受,却混沌不清醒,只能呜咽呜咽地虚弱叫着。
楠艾意识渐渐抽离,整个身子飘飘然。
垂死前的境况吗?她悲哀地想。
“你给她浇了海水?”
一道质问道,这声音靡靡飘来她身边,有些不真实。
有谁回了句什么,她辨不清。
只有那略显低沉的男声对她来说还算清晰,听他又道:“在我回来前,你莫再碰这株艾草。”
好似听过这声音沉沉醇醇。
宛若在厉山时,每至傍晚,吟吟清风荡在远林山壑,悠悠扬扬,甚是好听。
楠艾迷糊地回忆,唉?不就是那个面若美人却心狠的大仙吗?她彻底放弃挣扎,止不住心间落泪想来自己多骂了他几句话,让他记了仇,给她浇了不知名的液体。
祸从口出,早晚得栽在这美大仙手里。
“给个痛快,让我死透彻吧,忒折磨。”
她昏沉着倒是把心思给呢喃了出来。
“不是你囔着要我救?”
男人竟回了她的话。
您这哪里是救,分明是拿着钝刀慢条斯理地割,楠艾在心中骂骂叨叨。
她再无力硬撑,意识涣散,又晕了去。
不知熬了几日,再次有意识时,楠艾是被浑身舒爽清凉的感觉唤醒。
有一人指尖清清凉凉地,正轻柔抚摸她叶身。
这人很有耐心,一片一片叶子缓触,一寸一寸茎干拭润。
好似指头上沾取了什么,每每触碰,顿感沁入叶茎的凉爽,通体如被淅淅春雨润泽过,逐渐舒缓了她的不适,意识也清醒了些。
“谁?”
她问道。
四周寂静,无谁应答。
这人却仍在帮她治愈先前莫名的灼烧痛感。
倒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善人,楠艾心下称赞。
没再问,放松地享受。
时日虚晃,楠艾的意识彻底苏醒过来。
身子较先前轻盈不少,顿觉神清气爽,灵力充沛,再无任何不适。
楠艾凝神探查内丹状况,为节省灵力,她并未开目识。
片刻,听得旁边动静,有人在谈话。
“阿姐,老祖带回的艾草被咱们养活了,叶儿也没先前那般黄,翠青翠青的,也不垂得焉了。”
一道清脆的男童声。
“小小年纪就晓得说昧心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