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比对,楠艾选定了一支黑银簪。
簪头雕琢两片竹叶,簪身为竹节样式,简单不失精致,尤其顶端竹叶,叶片纹理雕刻得清晰可见。
仅这簪子几乎花光她手头的钱币,她却未作犹豫。
接过店家用锦布包裹好的银簪时更是笑靥喜灿,并将簪子小心翼翼收纳袖袋中。
老祖侧睨她一举一动,那簪子是男款,如此开心,送给谁的?楠艾熟识的男子,除了洛澄,就只有桀云。
倘若送给洛澄,又怎不给他姐姐洛霜也买一支。
毫不迟疑花光仅有的钱,难道送给桀云?揣测的结果令老祖蹙起了眉,一路更是绷着脸。
即使楠艾瞧着了稀奇东西,同他攀谈几句,他也未松弛面容。
而心思全然被新鲜事物吸引的楠艾,根本未察觉到他忽然冷下的神色。
不多时辰,两人选了家装潢华丽的酒楼,落座二楼雅座。
楠艾精挑细选点了十来道菜肴点心。
两人一边等菜,一边观看楼下热闹的功夫,老祖轻呷口茶,状若不经意地问:“怎不选支女款的银簪?”
楠艾正嚼着醋泡花生,酸得她直眯眼,却好吃得停不下手。
她又伸手抓了颗花生扔嘴里,回得随意:“本就是送给男子的呀。”
她打算晚些时候回木屋再拿给老祖,便没直说。
老祖握杯的手一紧,迂回婉转道:“洛澄还未成年,暂不用冠簪。”
楠艾咽下花生,笑出一口白牙:“自然不是送给他的。”
老祖眸色瞬沉,搁下茶杯,视线转至楼下熙熙攘攘的大堂中,未再开口。
菜肴陆续上桌,楠艾沉浸在美味品尝中,吃得不亦乐乎,丝毫未发觉老祖神色已怫然不悦。
而坐在对面始终未动筷子的老祖,心里头有些堵,好似塞着那根她精心为桀云挑选的银簪,怎般暗自平顺气息都疏通不得。
莫名其妙的不适感,令他脸色渐渐沉得跟这桌上盛菜的黑铁锅似的。
楠艾终是发现只有自己在吃,老祖全程沉默。
仔细睇去,却才看出他面上的异色。
“老”
她正要开口询问,倏然定住,嘴巴保持张开状态,一动不动。
不只如此,整座酒楼仿佛凝固,所有人事物,皆被定在了这瞬间。
原本的热闹纷腾一刹那鸦雀无声,十分诡异。
唯一未受影响的老祖面无波动,这不是简单的禁锢术,而是上古的时空禁制术,时空术轻易不可施展,易扰运势,紊乱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