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中煎熬了良久,楠艾终于受不住,转身问道:“老祖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老祖淡眼睨去,清清冷冷的口吻:“这话应该换我问你,你有话藏在心里。”
楠艾一愣,心里打鼓:“我、我向来有话直说,怎会藏着话在心里头呢?老祖当是想多了。”
她尽量镇定,却不知略颤的话音出卖了自己,被老祖一一瞧明。
“我可以读心,如若你不愿说,我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读取你心中所想。”
老祖这话说得三分赌气,已然对她的刻意隐瞒而不悦。
他其实是唬她,读心术他轻易不施,当初掌管天庭天刑殿,才会对拒不承认的犯事者偶尔使用此术,又怎会用在她身上。
见她面色红了会儿又白了会儿,神色闪烁,似慌张。
他唇线越是绷得紧,对她也是越看不明白。
楠艾自生出灵智成精没多久,便被他带来归墟。
在他眼中,她纯澈得如阳光下的湛清海水,从来都是一瞧便明了。
如今,她藏着什么秘密和无法言说的事?忽然瞧不懂她心思,就像心里闷着一团难以纾解的气,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老祖别开视线,望着远处,极轻的叹息:“我不会对你随意使用读心术,你若实不愿说,那便作罢,往后我也不会多问。”
他站起身,欲纵雾飞离。
“我前段时间做了个噩梦!”
楠艾急忙出声喊住他。
老祖回身垂眸看向她:“噩梦?”
“嗯!”
楠艾点头:“梦到离开归墟,再回不来。
真实得令我害怕,所以心情沮丧极了。
可又想这不过是个梦而已,不想让你知晓担心,才瞒着未说。”
“现在还会梦到?”
“不会了,暂时还没”
那个梦做一次就足够她惶惶难安,更是羞得没脸见他,哪里还敢做第二次。
在梦里有模有样地学离含玉,将老祖压在身下,强行亲吻!
简直是罪不可恕!
楠艾低下脑袋,瞧着是因做了不好的梦而几分伤感,实则是不敢同他对视。
她道行浅,尤其撒谎时,根本做不到自若淡然,被他盯久了定会露馅。
可她这抿唇愁容的模样,看在老祖眼里,着实就是久被噩梦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