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楠艾惊骇得瞳孔紧缩,心脏乱了序般两下重一下轻,就连呼吸也不知道是该吸气还是呼气。
只见正前方的洞壁上,呈弧形垂挂三盏羊角鹿座烛台。
中间的烛台下方,悬钉着一颗头——原东海鲛族族长岐酉的头颅!
两耳如扇,鼻梁塌尖,双唇长薄,呲牙如锯,这便是岐酉的真身容貌。
他双眼眼珠暴瞪欲裂,头顶破了个洞,上方烛台的灯油一边燃烧一边滴入他头顶的洞中。
入头的灯油顺着他眼睛、鼻孔、双耳、嘴巴淌下来,还有些从脖子切断处流出,滚烫的灯油不停融化脖颈处凝固的血迹。
滴落下来的便是暗红色的油,散发出鲸油混合血肉的刺鼻恶臭。
头颅下方,血液在洞壁划出一条条怵目蜿蜒的痕迹。
顺着血流而下,直至地面,七零八落的四肢、被斩得模糊不清的躯干,杂乱不堪。
散落的尸身和鲜血将地面染成了惊悚恐怖的炼狱景象。
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场面,楠艾已然吓得头皮发麻、腿软筋颤,后背抵着老祖的胸膛才能将将稳住身形。
若他松手,她估摸会直接跌坐在地。
楠艾惨白着脸,那血腥味混合视觉的冲击,恶心得她胃部一阵翻滚难受。
她转头要别开眼,却被老祖钳住下颌,他不允许她的避开。
“看清楚了吗?”
冷漠得仿佛不过在问一件普通事。
楠艾咬着唇,齿间打抖,心里不舒服,便没应答。
她的沉默却激恼了他。
老祖推着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即然不回答,那便说明还未看清。
你之前说谎吗?视力并未复原。”
楠艾软着腿强行被他往前推,她竭力用脚尖压住地面,两脚趄趄,不愿再前进半步,实在不想近距离看着那大片的血淋淋之地。
“我、我看清了,看清了”
楠艾两手紧紧攀附他捏住下颌的手,磕磕巴巴的嗓音颤得语调错乱。
她急忙想制止他将自己继续朝前推,便慌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没说谎,真的!
老祖,你知我从来不骗你,从不的。
我视力好了,恢复了,看得清楚,只是只是从未见过如此场景,难免一时慌怆,但我真的看清楚了,不用走过去瞧。”
感觉到她小小的身躯在胸前颤抖,就像一只在飞行途中遭遇雷暴而受惊的小鸟,害怕无助、不知所措。
他停下脚步,握着她的下颌转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