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在镜中找到术根,重新施术。
可要想在楠艾所有记忆的场景找到术根的隐藏地,无异于大海寻针,她无法办到,况且她并不懂施展八重幻梦术。
还有一个办法,便是对这面封存记忆的镜子再设一道封印,从外部强行隔断楠艾进入的机会。
即便术根动摇,楠艾或许能察觉到某些混乱的记忆,却无法清晰地回忆,即便神识来第八重空间,也无能为力,进不去。
帝溪沉思良久,终是决定带楠艾出来后,便施法在镜外设下结界,并对第八重空间施加一层幻术,将这面封印记忆的真实镜子彻底隐藏起来。
她没得选择曾煎熬痛苦了许久,如何再能眼看着拂墨将感情再次毫无保留投注在女娃身上?既然女娃已离世,他们之间过往的兄妹情也该逝去。
她永远都没能得到他哪怕一瞬的温柔,而女娃却轻而易举让他倾注全部感情。
尤其,拂墨对楠艾的感情,超出当初同女娃的兄妹情谊,变成了男女私情。
怨念和嫉妒仿若带火的刺,挠得她心口溢血,疼痛难捱。
如此决定后,帝溪开始双手结印,先施法将楠艾的神识带离。
忽然镜中画面切换,女娃同她正一同站在木船边仔仔细细检查船身。
帝溪眸睫忽颤,施法的双手顿住。
那是——女娃离开厉山去往归墟的前一天。
只见女娃小小手掌拍了拍船侧,又用手指敲了敲船底,仍是几分担忧道:“溪姐姐,我想让拂墨帮我检查检查,他那般聪明,什么都懂,这船身坚固与否,能否扛得住海面的风浪,他定一眼就能瞧明。
指不定还能帮我们加固一下。”
帝溪一听,忙阻止道:“不可不可!
你若问他来,他就得追问你造船做甚,而他最听炎帝的话,又怎不会把咱们要去归墟的事供出来?届时炎帝如何都不会放你出厉山,还会让轩哥哥和拂默严密监视你。”
“不会的!”
女娃摆摆手,保证道:“我若让拂墨保密,他绝对不会同任何人说的,就算是对爹爹也不会。
他说过,只要是我的请求,他永远都不会拒绝。
他才不会背着我去告状呢!”
帝溪听得她骄傲又得意的口吻,贝齿微咬,眼里划过一丝气恼。
女娃又想了想,提议道:“拂墨曾在归墟待过许久,不如我同他说说,让他带我们过去?这船也可坐三人。”
“不可!
!
万不能让他知道!”
帝溪忽地拔高音调,两眼瞪大,似有几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