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片刻,脸上渐渐阴沉,开口却是件不相关的事,“阿济母妃一族在朝中数代显赫,他外公位居丞相,母亲统领后宫,我父皇对朝事不甚关心,他们家的人说句话比父皇还要有分量。
他有个小舅舅却不成器,十足的纨绔子弟。
这倒也没什么,但那人下流龌龊,以狎玩男童为癖。
他仗着祖荫,愈玩愈大,民间父母吓唬不听话的男孩,甚至编出他来抓人的歌谣。
终于有一日,他不再满足,竟把一双色目瞄向了皇宫。”
“阿沼!”
皇帝蹙眉抓了他的手,他回首宽慰一笑,眼神却寒冷至极,“他盯上我那年,便是我八岁,阿济来寻我玩的数日之后。”
他停了会,继续道:“那时我又瘦又小,看起来不过六七岁,比起人长得更像猴子,也不知他如何看上我。
大约是因为没玩过皇子,就算是不得宠的皇子,把皇族压在身下的感觉在外面无论怎样都尝不到。
我人小势微,反抗只能遭来更惨对待,只能渐渐学了乖,任他凌辱。”
皇帝神情复杂,打断他道:“阿沼,别再往下说了。”
大皇子回过神来,歉然道:“原来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不快的事。
过了几年,阿济渐渐长大,他本就生得好看,那混蛋看亲外甥的眼神便愈来愈脏。
但他如何敢对阿济下手,心里那股欲念发泄不了,只好变本加厉地折腾我。
十四岁那年,他正在我房里,不想阿济逃了学堂闯进屋来,那人紧张到极点又兴奋到极致,直接射在了阿济面前。
阿济还是孩子不懂房事,却被我们吓坏,哭喊着跑了出去。
我只觉万念俱灰,那混蛋却有恃无恐,他对我做的那些事,他姐姐一手遮天本就知道。
后来,阿济便再也没来找过我。”
皇帝侧头看着他,“我现在说要杀了他,会不会太晚?”
大皇子好笑道:“他早就死在你剑下了。
你可还记得那日攻入素国皇宫,长廊底下缩着一群瑟瑟发抖的王公贵族,其中便有他。”
皇帝回忆了下,撇嘴道:“果然是个脓包,我一路进去,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大皇子淡淡道:“我后来身形长大,不再合他趣味,他便收了手。
再后来我当上太子,渐渐拓展势力,无奈他家实在根基牢固,凭我根本无法动摇。
如今回想起来,还要多谢你替我报仇。
甚至还有阿济,若非你带我们回褚国皇宫,我此生也不可能再有机会与他同居一室。”
难怪在侧宫,他每每拖着伤躯,无视二皇子的冷嘲热讽,也尽心竭力照顾他。
皇帝摇头道:“他心中早就没有兄弟情分,你大可不必惦记过往。”
大皇子冷笑,“我又何尝全是真心?当年我便恨过他,他和他舅舅几乎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若非他亲近我,也许不会引来他舅舅的注意。
那混蛋吃不到他,拿我泄愤,我痛到极处也曾恶毒诅咒阿济,哪怕明知他无辜。
在褚宫里,他性子刚烈总是要多吃亏,我长年被变态折腾,反而学会一身叫自己好受的本领。
他每次痛呼,我却在心底笑出声,翻来覆去俱是那句恶毒的话,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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