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屋里几人的脸色顿时都变得非常难看。
秦氏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跌坐榻沿,脸色煞白。
唐玉书原本有些心愧,还想说两句挽尊的场面话,可听到这泼皮耍狠的话,顿时脸色铁青:“安氏,谁要你死了。
明明是你这个恶毒妇人满肚子坏心,对亲生骨肉都不放过,还胡乱揣测别人,真是蛇蝎心肠。”
我不跟你走
唐玉书虽然嫌弃安氏出身低贱,不能给自己飞黄腾达以助力,可夫妻一场,只想找庄子庵堂处置,并没有想过打打杀杀。
现在安氏不知悔改还反咬一口,让他心里恼怒更深。
刘氏气得咬牙,她也并不想安氏死。
京城大户人家里谁没有通房妾室,多一个安氏无关紧要,妾室不过是一个奴婢,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孙家小娘子真正芥蒂的是有庶长子,而且唐玉书还有意在隐瞒此事。
她让人故意给安氏说唐玉书要娶贵女为妻,再打晕安氏借机除去孩子。
若唐家闹起来,那也是安氏之过,跟旁人无关。
既能让玉书提亲,又消了隐患,真是一举两得。
只是不明白那孩子明明已经断气,怎么又活过来了。
几人各怀心思,安春风手中也捏紧一把汗,浑身气势全开,不敢露出半分怯意。
唐家是有人要她和孩子的命,今天必须离开,而且还要趁着外面风声紧,唐家有所忌惮情况下,有保障的离开。
若是被人在这深宅里拖上几日,等刘氏和唐玉书缓过神来,再想出软禁办法,自己再想脱身肯定难度大增。
屋里气氛紧张,秦氏没有出声,只捻着绢帕掩面而泣。
唐玉书咬着牙,想到自己即将来临的富贵,只能忍下这口气,先将人打发走:“好,你走,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不许再登我唐家门,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唐玉书不再拖延,把一直收在母亲秦氏那里的安家户本丟在地上。
安家父母双亡身份路引丢失,安氏到宝山县后,唐家就出面去县衙替她重新立户,平素被秦氏锁在箱底,安氏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安春风捡起珍贵的户本塞进怀里,淡淡道:“唐举人,只要你守信,我就答应不再婚嫁,也不再纠缠,现在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发誓吧!”
没有良心的人,法律都管不住,发誓更是聊胜于无,只是用来吓唬人的幌子。
她在后厢房跟唐玉书说过,愿意带着孩子离开,自己不再跟唐家有牵连,也没提抚养费的问题。
唐玉书穷鬼一个,要钱也没几两银子,还得跟在这跟恶毒之人撕巴一阵不值当。
但也有一个唯一条件,就是要唐玉书承认唐牧是他的亲儿子。
以后孩子长大说起总要有个出处,不能让人骂成生父不详的野种。
唐玉书听到安氏提起自己在后厢房答应的话,脸色一松。
常言道,心诚则灵!
他不在乎什么发誓,那些说出口的话自己心都不信,鬼神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