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舱门,金牧野撬开火漆封口,从里面取出一封信。
满纸都是歪七扭八的字,一眼就认出是娘的笔墨。
看完,金牧野不动声色就将纸在灯火上点燃。
信里娘说,皇上有三子,大皇子已经二十岁,二皇子十八岁,被养在贵人身边的三皇子十一岁。
除去三皇子没有资格入住东宫,那两个皇子已经虎视眈眈,朝臣中也开始为立储起波澜。
金府虽然地位不显,但也是京中手握实权的官员,一早就被人盯上。
母亲父亲自是有分寸,唯一的破绽就在金牧野这个状元公身上,无论是婚嫁还是官职,都是别人可以施展的把柄。
所以父亲才推掉他这个新科状元入翰林院的路子,自请外任出京,磨练几年再回京不迟。
至于婚嫁,信里也说了,若是在外遇到自强自立、三观相合、意气相投的女娘,无论身份高低家里都可以接受。
这些话其实金牧野已经知晓,现在母亲再次书信,还让黑豆哥带来,那就是很重要的事了。
金牧野看着指间灰烬飘落,这才起身对黑豆道:“黑豆哥,我们去船尾吹吹风。”
暑日炎炎,船舱里闷热,他需要吹风清醒头脑。
可还没有出舱门,就听到金豆子的声音:“你是什么人,在我们舱室外鬼鬼祟祟想干啥?”
黑豆开门,就见一衣着鲜亮的小女娘站在外面,一脸怯生生娇弱弱,仿佛是被金豆子吓到。
掩面垂眸欲泣道:“这位郎君,小女子也是跟家人坐船,只是出来吹风解暑迷路,找不到所在的舱室……”
她对黑豆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瞟着旁边的金牧野。
金牧野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从旁边走过,随口道:“你长得没我好看,还这样笨,连路都找不到的有何用。”
那女娘脸色顿时就白了,转而气得通红,转头就走。
金豆子在旁边笑得没心没肺:“这招不管用的。”
牧哥儿长得太俊。
他们在外面游学两年,啥事没有见过,就连强抢都有,像今天这样被人搭讪的事更是已经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