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我以为你对我不一样,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不然之前不会对我那么照顾,春节那种日子也来陪我,不是吗?”
“傻孩子,你所谓的照顾,只不过是游戏的一种手腕罢了。
至于春节去找你……是我的发小儿去会情人,我帮他打掩护,才会去找你打发时间,居然造成你这么罗曼蒂克的误会。”
“原、原来真是我自作多情,我……和别人并没有不同……”
“不同……还是有的。”
温玉骋骤然敛去调情的邪肆,换了一副深奥的神情面对何络。
何络感觉到其中的沉重,呼吸都不由自主加重许多,也更为紧张,隐隐预感关系到他感情的生死。
“我对你照顾,一部分是手腕,一部分是因为你很像我一个死了十几年的故人。
他会自杀,很大原因是我造成。
我们初相识那天晚上,你的那些反应让我想起他,所以,我用你弥补对他的亏欠。
你不完全是自作多情,我对你确实有好感,不过,和你无关,是因为我忘不了他。”
“我……是替身?”
“你能接受,我们就继续,但你不要奢望我能给你金钱以外的东西。
你不能接受,就马上离开这里。
记住,一旦你离开,从今以后我们除了老板和打工仔,再没有任何瓜葛,也别想我再会对你特别关照。”
“哥……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的人很多,我都顾及,压根儿轮不上你。
我去洗澡,我出来时你在,说明你决定接受。
不在……就这么算了,明天我会给你打一笔钱,睡你那几宿的报酬。”
温玉骋说完便去洗澡,没再多看何络一眼。
何络孤零零垂首立在客厅,泪水失去控制,如暴雨急下。
温玉骋特意洗了很久,出来,整间房子果然除了他再没活物,幽深绵长叹息一声,似是沉沉放下心,又似淡淡失了望。
陡然,空荡荡的。
“我今天伤了一个特别可人疼的小孩儿,我真是为他好。
他要的我给不起,我能给的,对他是侮辱。”
温玉骋缓缓喝着酒,优雅依旧,潇洒依旧,笑容发自内心,眉宇间的轻愁也是真切。
尹筱笙静静聆听,这男人第一次说他自己的事情,很恶俗的感情戏码,但是,不令人厌烦。
可能是因为这男人太帅,忧郁更平添魅力。
“放他走,我现在有些后悔。
可,不放不行,我不该留他,留下他,对他伤害更大。”
酒,又辣又苦,所以人们爱喝。
这样便可以暂时掩盖生活里的苦和心里的苦。
而苦,也是暂时的,就像酒意,坚持不了多久,总有消退的时候。
消化了,吸收了,就过去了。
“是不是觉得我特烦人特老套,自以为情圣其实禽兽不如?唉,人这辈子谁没个感情债?尤其我这种直逼不惑,迫近中年的大叔。
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把岁数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