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没有大理寺曲折,但毕竟是尚书府,府邸占地较大,二人悄悄跟了许久,才跟着那黑影停在了一处紧闭的屋子门前。
余安觉得这屋形和大理寺的净室有些相像,但碍于上回她误闯的事情,只敢支支吾吾,“大人,这屋子有点像”
“是书房。”
余安倏然抬眸,只能瞧见男人流畅的下颚线,陆允时又道:“此人行踪诡异,身形佝偻但下盘有力,应该不是老者。”
此时,门又被推开,那人走了出来,手上的灯笼已经不翼而飞了。
余安凑近男人的耳畔,“大人,你看他背脊上凸起来的东西,虽隔着衣衫,夜里也瞧不太清楚,但那走骨形走样,不像是佝偻。”
“倒像是”
余安凝神,忽而开口,“像是附骨,和孟纸鸢右手腕的附骨不同,此人附骨极大极深,应该不是受伤后长出来的,是胎生的。”
胎生?
孟尚书那个老狐狸生平最看重脸面,容不得半分有损孟家的名声,怎么容得下此人?
眼下孟纸鸢的闺房不知在何处,陆允时收回视线,“改日再探,先去找孟纸鸢。”
话落,便要朝着反方向走去,岂料手臂被人拉住。
只见余安杏眸微转,阻止男人前进的步子,偏头指着那个屋子道:“大人,既来了便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藏着很重要的线索。”
陆允时不发一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余安,黝黑的瞳孔宛如深渊,探不清深浅,眼神里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压叫余安有些心虚。
一心虚,就腿软。
她咽了咽口水,想到那人离去之前交代的任务,她掩下眸中的思虑,“大人,你不信我吗?”
寂静无声的夜里,暧昧却又似对抗的两种力量暗暗交织劲斗着,陆允时罕见地长时间沉默,叫余安的心里打起鼓来。
是,她在赌。
堵自己在陆允时心里的分量。
“信。”
余安长吁一口气,她赌对了,但心里却并不开心,因为她很清楚,她这是在利用。
她强撑着露出一个笑来,还未开口,倏地被陆允时伸出的指尖按住了双唇。
男人指腹的武茧存在感极强,近乎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我不希望你骗我。”
这是第二次陆允时说出这句话。
“我”
余安才吐出一个字,敏感的唇珠就碰到了陆允时的指腹,她连忙抿住了唇,佯装恼怒地将唇上的手拿开,“我没有骗你。”
陆允时也不恼,淡淡道:“是吗?可你不太对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余安抻着脖子,鼓着腮帮子,像个炸毛的小刺猬,“我哪里不对劲了,陆大人,你今夜话真多”
后面的几个字她不敢说出口,只能支支吾吾,眼神四处乱瞥着,最后定在了男人那双站定不动的银靴上。
忽然,那双银靴倏地动了起来。
本就相隔不远的距离,陆允时长腿一跨,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整片月光,投下来的暗影将娇小的余安悉数笼罩。
陆允时又变成了那副不发一言的罗刹模样,深如幽潭的双瞳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高大挺拔的身姿甚至为了迁就,而俯了下来。
眼看着那双总是欺负的自己喘不来气的薄唇,越来越近
余安不由屏住呼吸,呆呆地一动不动,垂在裙边的手指都紧张得蜷缩了起来。
太近了,男人张力极强的气息叫她发软。
忽然,耳垂传来一阵痒意,男人的指节有意无意滑过鹅颈,来到微微滑落露出了半个肩头的衣领处,然后轻轻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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