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平戎寨就如泥船过河,难以自保。”
“开棺,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出来!
是尸体就乱刀砍死,是宝物就带回去!”
同卦相叠。
裴细清脖颈处横着的匕在微微颤抖着。
他们俩都心知肚明,这具棺材里装着的是谁人的尸骨。
如今这具未寒的遗骸又被同样的人凌辱,这具尸骨的主人分明已经预料到此去凶多吉少,却还是毅然陪同,现如今……平戎寨却连让他入土为安的能力都做不到。
坎为险,两坎相重,险上加险,险阻重重。
“是……”
蒙面甲喉咙艰涩,许久才找回声音。
鼻翼间充斥着难闻的腥咸,他抚摸上棺材的缝隙,褐红色液体在掌心干涸。
数十个人摸准了棺口裂隙,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一抬。
咔、嚓——
宛若金属相互碰撞摩擦。
一阳陷二阴。
棺盖雕刻的鹰目里,空洞无神的眼眶里倏然泌出一滴湿淋淋的泪花。
那一滴湿透的水汽有没惊动任何人。
开棺人只觉得触碰到棺椁的部位止不住烫痒。
腕骨间的瘙痒让他们止不住地抓挠,皮肉被烫得泛红,仿佛有千百只食肉蚁在啃食躯体。
他们惨叫着在黄泥巴地里滚作一团,浑身都沾满棺椁处的赤红。
肌理寸寸裂开,皮肉崩裂,骨骼脆响。
血迹从七窍涌出,声音从他们嗓子里活活挤出:“救救我——!
!”
不知何人再次触碰到了棺椁。
只见那棺材里的血迹源源不断的涌出,最终——凝聚成一片灼得众人眼目红的白光,大多数人眼里涌出生理性盐水,不受控制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突如其来的闪光。
轰隆!
那比拂晓更刺目的白,终究化作一片汹涌的焰华。
汹汹火海里,这具血棺里——
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几块熟透的骨骼散落满地。
是平戎寨二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