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已经有够离经叛道了,未想在这方面还能棋逢对手。
透过这只言片语,她能看出归海言与他父王的关系极其一般,甚至能说是很差——正常的儿子应当都不会干出此等不孝之事,若是让列祖列宗得知,估计当场就能气活。
归海言瞧着虽不靠谱,但该正经的地方还是相当正经的。
他接着道:“我听闻傅姑娘是家中幺子,想来应当很受家中人关爱的,现下嫁来西溯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是会受些委屈的,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烦请见谅。”
“并非如此,”
傅霜说,“我是家中幺子,也是偏房庶出,并不讨那帮人喜欢。
平日生活不求至善至美,但能酒饱饭足便足矣。”
“何况我一路走来,见识了不少西溯风俗,都甚是精彩,并没有你口中那般无趣。”
她说。
“那我便放心了,”
归海言松了口气,“担心你住不惯,我还特意叫人将房间按照你们那儿的风格布置。”
傅霜点头,“辛苦。”
“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你,怪生疏的,”
他笑盈盈地问,“可以喊你阿霜么?”
既是逢场作戏,那便要做好全套。
傅霜应允了,又问:“你有什么小名?我也改个口,方便日后相称。”
归海言的笑容不由得僵硬了片刻。
他的小名那可真是太多了。
他哥叫他盐巴,他姐叫他小言,至于他爹,叫他逆子。
这其中无论哪个,让一个未出阁…出了阁但没完全出的姑娘来喊都太过拗口。
他沉吟片刻,便说:“你唤我名字即可。”
傅霜“嗯”
了一声,又问:“对了,流寇一事现在情况如何?”
对方说:“百姓已经全部被救出,无人伤亡,流寇也被逮捕入狱。”
“至于你上次说的,官府中有人出卖路程图,那人也已经被查了出来,被判终生监禁。”
归海言又补充道。
一段时间的促膝长谈后,两人了解了双方的基本情况,夜也已经很深,便决定睡下。
归海言本打算去书房凑合一宿,但看见房外守着的众多侍从,只能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