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痛苦地大叫,被打得脑袋都向后歪了歪,如果不是有脖颈连接,我怀疑池易暄那一拳可能会让他的脑袋像皮球一样飞出去。
他踉跄着后退,失去重心摔在地上,池易暄弯下腰提起他的衣领,又是一拳下去。
“啊!
!”
医生的鼻子歪了,眼镜掉在地上,碎了。
池易暄一言不发,抬起的拳头像上了发条,一刻也无法停止。
“哥!
哥!”
我扑上去,试图将他从医生身上拽开。
“哥!”
池易暄听不见,他像头暴走的公牛,掐住医生衣领的手臂上青筋直跳,不管不顾就要向前扑。
我手脚并用,强行将他从地上拖拽着拉出一段距离。
“别打了!
别打了!
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
池易暄到最后都没松开手,蜷起的手掌里是他从大褂上撕扯下来的一段布条,发白的骨节上覆着对方的血迹。
“我想回家了,你带我回家吧,哥,带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我从他背后控制住他,听见他压抑又沉重的喘息。
“哧”
——“哧”
——
像濒死的野兽。
“哥,我想回家。”
我低声说。
池易暄悬在空中的带血的拳头缓缓垂了下去。
医生躺在地上,被揍得半死不活。
许久后他才开口:“好,我们回家。”
·
302的房门敞开着,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