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前面挡着,我也一辈子不结婚。”
“你也不结婚?”
“我结什么婚?不害人就不错了。”
他妈的,有时候觉得再活两年够了,有时候又不想死。
我翻了个身,床铺底下黑漆漆的,我说:“到时候你就来充当我的挡箭牌吧。”
“我尽量吧。”
气垫床很短,伸直身体以后脚就悬了出去,我晃悠着脚尖,胡思乱想起来:“我们俩都不结婚,以后老了去养老院当室友怎么样?”
“养老院?”
“对啊,平时有人照顾、做饭,我们就打打乒乓球、养养花。”
“养老院还挺贵的吧?”
“反正你能挣啊。”
“我只挣我自己的那份,你的你自己挣。”
“喂!
给你弟分一点养老金不过分吧?”
我俩说着不着调的玩笑话,好像从未分开过。
笑过了,又迅速安静下来,我揉了揉眼角笑挤出来的泪花,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和之前一样,他想了一会儿才答:
“会。”
“我也会。
我总会想起你带我去医院看病,和医生吵架时的样子。”
“我跟医生吵架了吗?”
“你脸都憋红了!
你忘啦?”
池易暄笑了一声,笑声很轻。
“我还会想起那场雪夜。”
那一晚我独自围绕航站楼走了许久,走着走着,碰见了他,真如命运似的重逢。
我们在机场看朝阳升起,皑皑白雪像镀了一层金。
“哥,你想的都是些什么?”
“我啊……”
他长叹一声,“我想的是更久远的事。”
“比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