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以前非要抱那只小猫回家。”
“小猫?哦,是我们在回家路上捡到的那只吗?我记得它叫——”
“橘子。”
“对,橘子。
还有什么?”
“还会想起念书时候的事。”
“高中吗?”
“不是,小学。”
“小学?”
池易暄“嗯”
了一声。
我说:“我就记得女同学们跑操时都会去看你。”
“没有的事。”
“哎哟,别装。”
池易暄说:“你那个时候很矮。”
“大哥,我比你小三岁,那个时候能不比你矮吗?”
“像个小土豆。”
“……”
“在学校受了欺负,头上鼓起好大一块包。”
我将手摸在额头上,问他:“你会想起恋爱时候的事情吗?”
池易暄回答得很慢,好像在努力拼凑思绪。
“会。”
我没有问他具体会想起哪件事、哪个瞬间,自顾自地说:“我知道我去年一个劲地给你添乱,闹着要卖肾……最后还害得你丢了工作,我想如果妈妈没有生下我的话——”
池易暄急促地打断了我,“不要说那种话!”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生病了。”
我知道自己的抗压能力不行,换做我是他的话,早就跑路了。
我从气垫床上坐起身,朝他的方向看过去,“你还在吃那些药吗?”
“什么药?”
“你藏在镜子后面的药。”
池易暄枕头上的脑袋朝我偏了过来,许久没有说话。
一张接一张的医疗账单、再加上我这个只会火上浇油的家伙,你过得比我要痛苦许多。
哥,你藏在漱口水后的治失眠的药,我很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