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少爷沉浸于画中,甚尔有点按捺不住了,开了口。
“真搞不懂,禅院家那群‘炳’组织成员,怎么会怕你这种没咒术的小少爷?”
樱流偏过脸,看他的侧脸,忽然伸手碰了下他的胳膊。
蜻蜓点水似的一下,很轻。
但是甚尔即刻绷紧胳膊,万分不自然地把胳膊背到身后,两条胳膊在身后扭着,绞紧,仿佛两条互相制衡缠绕在一起的锁链。
不可避免的,甚尔想起樱流在他怀抱里的感受。
刚才他的胳膊无意锁住少年的腰,隔着薄薄的白色浴衣,也能触碰到那纤瘦的腰肢,像是一截娇嫩匀婷的花杆。
啧太瘦了,以后得督促他多吃点。
这个想法闪过脑海,甚尔下一秒暗自恼怒。
他凭什么,凭什么得照顾这个任性的小少爷?刚才这小少爷率先要求保护好画,有这样不要命的人吗?
“你身上有伤。
虽然不严重,也要处理。”
沉吟一下,樱流继续开口,“钟点工说医药箱暂时放在我屋子里,走吧,去我卧室处理下伤口,甚尔。”
暗中数落着樱流小少爷的第十七个缺点,甚尔听了这话,脑海一片空白,呆滞地点了下头。
等来到樱流的卧室,趁着他打开医药箱的功夫,甚尔迅打量了下房间的摆饰。
之前他来过一次,为樱流铺订制的床上三件套。
那时的房间还没装饰好。
至于三件套,后来都是雇佣的钟点工来替换。
钟点工某次无意提到,那昂贵的外国订制的床上用品,樱流每日更换,并且从不重复用过的,只丢弃掉。
真是个烧钱的家伙。
环顾着他的卧室,甚尔再次冒出当时听说他浪费的念头。
宽敞的卧室,完全是一层大厅的面积。
在这里面,骑马走过都不会拥挤。
可是打着蜡的木地板隔音,哪怕骑马,也是悄然。
房间一分为二,外侧满目昂贵的装饰,充满着不着调的过度奢华。
这仅仅占据卧室空间的三分之一。
而余下的三分之二,用金线双面绣花的帷幕隔开,帷幕从中分开,一面落下,另一面系起,露出卧室更深处的摆设。
入眼的是那张宽大的床,如湖面般纯白柔软的床单。
“会有机会的。”
甚尔忽然想到樱流说过的话,整个人被刺了一下。
那时候的自己,说想要上这张床,只是不满中的挑衅。
毕竟甚尔那时候讨厌所有跟禅院家相关的人事物。
然而回想起来,小少爷看着自己的表情,像是承诺。
当时的自己不相信,只觉得被戏耍。
本来经历过最近一些事,甚尔觉得也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