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鱼塘的钱要交到村支部,白纸黑字签了字画了押,才作数。”
“你没这些手续,到时候有人会有意见的。”
刚飞了几颗雨点子,现在又没动静了。
洗过澡的崽崽毛还没干,就在碗里一通乱舔,把米汤舔完了,还在碗里碗外找,看有没有遗漏。
灶屋里听见一阵子油爆声,接着就是酸辣椒呛在油里的酸香伴着辛辣,弥漫在院子里。
就听见外面的路人有人在喊,“哪个屋里在炒酸菜,好尼玛香!”
庙祝的口水都包不住了……
他明明要吃两碗火米子干饭。
可是是他吃了三碗……
他明明最想吃肥锅肉,最后却把泡椒炒腰花的汤都用来拌饭了。
妈的,他都只有一颗门牙了,吃饭还这么凶,不科学!
庙祝吃得满嘴流油,起身时才发现撑得难受,抚着突兀的肚皮出了王家的院子。
王兴汉去送的庙祝,给他散支烟,“赖青山的石头最近一块都不要收了。”
“减少收石头的量。”
庙祝嘿嘿地笑,当官就要面善心黑,要不然,哪来的手段搞治理。
你越好话,越特么有人骑你头上。
老好缺不了好官,往往最后都没啥球本事。
王兴汉一上任,先拿童江祭旗,这是轻的。
赖青山才是那只鸡,搞不好要倒大霉的。
刚想到这里,就听王兴汉,“我要给大队学的娃娃补充营养,你捐点……”
庙祝嘴里哼着不三不四的词,全身一僵,不……我才是那只鸡……
庙祝哭丧着脸出了院子,没过多久就听外边老光棍们边喊边骂,“庙祝,我曰你先人,石头收不收……”
远山的路口,兴高采烈的男人领着低头看路不愿抬头的麻花辫姑娘这往这边来。
他只会给姑娘介绍,“这块土是谁家的。”
“我家的柴山是那一块。”
“兴汉屋里的菜园土,菜长得好得很。”
“你看那黄瓜,比牛拐拐还……呵呵!”
嘴瓢了!
左手边的机耕道尽头,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他步履沉重,气压极低,心里很虔诚地求着满神佛:希望王兴汉这一刀不要宰得太厉害。
新官上任嘛,总是要做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