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回来十多天了。”
闽峨:“她不在宫里上学吗?”
管事:“陛下指派差事,让女郎熟悉实务。”
他说着说着渐渐不悦,女郎是他看着长大的,疼爱得不得了,但这位哥哥似乎完全没把妹妹放心上。
管事:“二郎要不要过去看看?过几日女郎去西郊大营,又有段日子不能见了。”
闽峨接收到管事的埋怨,心里挺不是滋味。
王弦却是大剌剌的,欢乐道:“陛下给闽娘子指派差事吗?京城倒是进步了,女子也能这般抛头露面。”
结果河西军显得比亲哥哥更热情地去找闽霁,而闽霁也是第一眼看到河西军,欢欢喜喜地喊一声:“王五哥。”
为什么不喊其他人呢?因为不熟。
她对男子挺慢热。
可是,她不应该不喊闽峨啊!
王弦因此很得意,仿佛力压强敌抢到大绣球。
当然,他对闽霁也是真用心,这么粗糙的人难得生出一份体贴,他甚至把藕花糕带过来了。
“你们吃吧,挺难买的,我们又吃不出味儿。”
王弦笑道。
闽霁笑眯眯地接过去,抓走两颗,嘴里一颗,手上一颗。
她好像爱得不得了,依依不舍却佯装大方地把剩下的糕点递给女使与众人分享。
她大大方方地展现真实的一面,娇憨、幼稚、心地好,没有假装成熟。
她年纪尚小,是尊贵的侯府小娘子,又是陛下另眼相待的小辈,除了在陛下面前得收敛谨慎些,在其他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都不需要战战兢兢。
她尽可以冷漠、撒娇、生气甚至怒,爱如何便如何。
闽峨听着一声声甜腻的「王五哥」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他怎么跟妹妹之间变得如此陌生?连外人都不如。
明明刚回来的时候俩人关系还很好,她会软言撒娇,望着他也像现在这般笑意盈盈。
后来她惹麻烦,他觉得烦躁。
侯府都快自身难保,她还有空给别人收拾烂摊子。
那件事累得他联络许多大臣去求情,皇上必定会因此更加猜忌侯府势大。
他心中是有些不满的,但这么多年没见,也不好意思一回家就管教妹妹。
心里有气,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渐渐交流就少。
及至她进宫上学,更没机会见面。
她回家十多天了吗?她没来找他,他也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