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完全没感觉吗?
也不是的。
他有注意到府内众人变得更加忙碌,也有看到祖母气色变得更好。
甚至前两天亲耳听到有人提起妹妹,那丫鬟来院子里传话:“女郎定了夏装的衣料和款式,你们忙完都记得去量一下尺寸,兴许壮了高了。
若去得晚,可等不得你哦,便按去年的尺寸做。”
丫鬟没有明确说妹妹回家,但大概没跑了,衣料和款式都需要看实物才能确定,这些东西往宫里送多麻烦,反正不差那几天,肯定是等妹妹回家定夺。
他当时注意到这句话,却懒得去寻闽霁见一面。
他不喜欢这个妹妹吗?
正巧,她好像也不喜欢他了。
他失神地望着娇俏的妹妹走到面前,听她缓缓说道:“父亲即将归家,但这段时间我都不在城内,府内一应事务便劳烦二哥张罗了。”
他惊慌地意识到,她不要这个家了,不只是不要二哥。
这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家,府内管事都是她心腹。
她即便住进宫都能继续把侯府管理得井井有条,祖母屋里请脉和药膳没断过,他的院子里丫鬟换过三波,才长出来的歪心思立马拔干净,所有事情都在她掌握之中。
管事们说得最多的便是,女郎落了,女郎安排了,女郎知晓的。
一切有女郎,他过得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真是插手不了半点。
女郎那么神通广大,怎么才一段时间不在城内,就要烦劳二哥了?
闽峨一个人失魂落魄,其他人却继续热热闹闹。
王弦恨不得马上结束休沐带闽霁回军营,兴致勃勃地说:“为什么过几天再去?要准备什么吗?不用的,军营里什么都有。
军营里也干净的,不全是大老粗,呀呀呀,你是不是害怕?”
他一直觉得闽霁高不可攀,并且将军曾一再叮嘱别吓到她,因此他一直小心翼翼。
但是现在这朵高岭之花主动走向他了,他便觉得好像看到婴儿终于学会开口说话,不自觉地叽叽喳喳逗她个不停。
她还说要去军营,那可是他的地盘,必须好好招待!
“等过几天,太子回宫之后我再去。”
闽霁微微笑道。
“这样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王弦闻言瞬间□□脸,显然太子这一趟去军营挺折腾人。
闽霁表现得热情,四位员外郎话也多,拉着河西军将士问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