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雄不耐烦:“老子不爱唠嗑!
落你手里,要杀要剐尽管来!”
“死的人够多了……”
栖真喟叹,“后面还请将军跟我回都,要杀要剐,自有圣上裁决。”
真不明白了!
明明她才是胜方,为何说这话时她情绪低落,脸上闪过掩饰不住的悲伤?
惺惺作态给谁看呢?
钟雄嗤笑:“回都是必然的,就不知是我跟你回,还是你跟我回了。”
闻言,栖真皱眉:“将军此话何意?”
钟雄闭眼,一副随你咋整的模样。
面前静了片刻,忽听她问:“你们只有两百人吗?”
钟雄原本已经抱定再不理人的心思,谁知这句话让他破功,又睁眼看向她。
酸海一波接一波地在心中翻涌,钟雄心道,真是个厉害角色啊。
栖真见他情态,不由面色一变,盯着他一字一句问:“这次来大容,你们只有这里两百人吗?”
两人对峙片刻,栖真忽然不等回答,唰地起身,对不远处的男人大喊:“安叔,快叫人撤回来,最快度集合!”
沈安不知生何事,但看沈兰珍着急模样,只怕要出大事。
山谷里立时响起召唤声,大家纷纷抛下手中挖掘,全数集中过来。
栖真一指地上战俘:“把马牵来,一人带个活的,尽快撤出上风道!”
尚可薪一路过来,来不及喘口气:“将军,出什么事了?”
栖真沉声:“只怕这两百人只是先头部队,后面还有援军!”
众人哗然。
经此疫,没人不对栖真敬服,更无人质疑她的判断,立时找马的找马,搬人的搬人,不过半炷香功夫,三十二人从挖出的一角石道鱼贯而出,扬鞭奋蹄,全数往东撤去。
尚可薪双手持缰,用臂夹了夹身前的钟雄:“将军坐稳了,两手规矩点,这度掉下马,脖子折断没人管。”
钟雄窝火至极:“再落老子手里,有你好看!”
尚可薪冷哼,马鞭抽下,再次加。
断骨上了板子,可怎禁得住如此奔波?钟雄被颠得痛不可当,一面咬牙愤恨,一面犹疑不定。
他绞尽脑汁回想,他娘的刚才他说漏什么了?怎么就给那个黄毛丫头提示了?
心中诸多情绪中,只怕又要多上一项挫败,严重挑战着他作为将领和男人的自尊。
……………
栖真分神拧了把大腿。
整整两日枕戈待旦,精神高度紧张,此时她已累得骑不动马。
但她不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