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落逢点点头,面颊却是红的。
她以为他还冷,解了扣子就要把外衫脱给他,他连忙拒绝:“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冷。”
她不信:“不冷怎么会脸上发热,怕不是烧着了。”
言辞间已经脱了衣裳,应落逢见拒绝不成,只能接受好意。
还是熟悉的皂荚香气,淡淡的,萦绕鼻端,和冬日暖阳一样融融。
他伸手抓住衣襟,见她一身薄衫仍面色如常,仿佛再冷的天也冻不着,永远不会有他为她披衣的机会,忽然生出一股冲动:“阿鹤。”
“哎。”
她转回打量街道的目光,口中喃喃,“几十年不见,变化这么大了”
“刘大娘第一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答的?”
她陷入回忆:“好像是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应落逢本意是想逗一逗她,试图也在她脸上看到羞窘。
但他错了,如此亲密的话语说出来,她未觉如何,他先羞得不行。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闻丹歌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把脸埋进双膝中,怕他呼吸不畅:“是腹痛吗?我还是带你去看医师罢”
话音未落,刘大娘端着瓷碗姗姗来迟。
“瞧瞧,别是孩子在闹他。
快快快,小丹快喂你家郎君喝下。
是早上才煮的蜂蜜水,还温着呢。”
应落逢摇头,又不是真的孕夫,自己接过瓷碗喝干净。
期间听见刘大娘给闻丹歌传递经验:“头胎都比较闹,你要多关注些。
比如夜里他疼得厉害”
他低垂眼睫,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出神一瞬。
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整个人往外冒着水汽。
他他他、他刚才在想什么?孩子?他和闻姑娘的孩子?
闻丹歌一边聊天,一边时刻关注着他。
见他喝完蜂蜜水脸更红了,问:“还是不舒服吗?”
“我们快些走吧。”
他仍是埋着脸面不肯见人,她无法,只好告别刘大娘驾起马车。
她不敢再用传送阵,把应落逢劝进车厢,临走前还把蟠龙交给刘大娘让她放生。
刘大娘一脸“我明白”
的欣慰模样:“孩子要出生了,确实得积福。”
闻丹歌也没解释,解释了更麻烦,留下一句“得闲了再上门拜访”
扬长而去。
马车走到一半,她突然忆起刘大娘的话,再结合应落逢特意问她的那句,脸上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
她悄悄向后看了一眼。
珠帘的缝隙里,应落逢正坐在窗边看风景,丝毫没有注意她的窥视。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腾出只手往脸上扇风,试图驱散热意。
还好没被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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