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池水哗啦一声,里面的人动了,但却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顾清倚眼睛瞪圆——这明显听见了不是?
而且,这墙多半就是漂亮哥哥做的。
想想前因后果,他咬咬嘴唇、整个贴墙上,“哥哥开开,让我进去,我不乱说话了!”
可回应他的,仅有凫余山上的风。
“哥哥别小气嘛……”
顾清倚软了声音,糯糯扒拉在结界墙壁上,“让让我?”
这话一说,泡在汤泉中的人耳朵动动,然后一挥手,伴着四溅水花,又打出一道黑气上墙。
墙外的顾清倚嘴巴张大,能瞧见口型,但在绝声断音符下,无论他说什么,结界内的人都听不见了。
邬有期阖眸仰头,潜心平衡灵台,在五感通明、进入神识界的最后一瞬,只觉之前想跟顾清倚谈谈的他,才是真傻瓜。
而墙外的顾清倚,也大抵明白了漂亮哥哥是用了什么法术隔绝了声音,他跺跺脚原地一坐,也拿后背对着邬有期:
干嘛啦,多大个人讳疾忌医。
痛就是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有伤治伤,有病治病,这么简单的道理……诶?难道哥哥是怕吃药、怕苦?所以才不许他提?
他这儿正杂七杂八想着,刚刚走到山脚下、想去看看大祭司有没出关的喜蛛,就收到了邬有期的传音。
无奈,喜蛛也只能认命、调头上山来领顾清倚。
被喜蛛送回西院后,顾清倚心里还转着刚才想不透的事——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漂亮哥哥那么大火?
他……啊!
顾清倚突然砸拳到掌上:他非礼哥哥了。
刚才他掉到哥哥洗澡的池子里,不仅给人看个精光,手手脚脚还乱摸一气儿、胳膊腿儿都碰着挨着。
传说里,天上的仙女沐浴被地上的凡夫看光,最后都嫁给他、生儿育女才好收场。
“唉……”
那这还真是挺严重的。
不过漂亮哥哥他喜欢,他……嗯,他会负责的!
顾清倚眯着眼睛想了想,握拳的手又更紧地攥了攥:漂亮哥哥我娶你!
不过……
他趴在堂屋正中的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摆弄了一下桌子中间的茶盘,娶一个人要准备些什么呢?
喜蛛将他带回来后,就指挥着两个小丫头烧水做饭,进进出出的、一直没太关注他。
这次路过瞧见他蔫巴巴瘫在桌上、手指边沿还搭着茶盘,便以为他是渴了,自作主张给倒了杯茶。
顾清倚抬头看她一眼,要不……问问姐姐?
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