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小狗甩水般疯狂摇了摇头:喜蛛姐姐是坏蛋,她让哥哥疼,一点也不懂照顾他。
那……
顾清倚抱着茶杯,小口抿水,目光穿过窗框看向檐角,从前一到春天,他记得屋下总会有燕子。
燕子娶媳妇儿,似乎是要先做窝的。
换在他这儿,就是要先盖房子?
顾清倚放下茶盏,托着腮帮想了想,之前喜蛛带他去的那片花丛边,似乎有许多枯树枝可以捡。
应该——可以用来搭个小房子?
盖房子这事不能急,再快的小燕子也要天的功夫,那他就从明天开始,一点点慢慢来。
之后,他还见过燕子叼着花送礼。
顾清倚点点头,那这个他送过了,他编好的漂亮花冠一早就送给哥哥了。
最后就是……
他脑袋一痛,有些模糊的光影在脑海中闪过,像是他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在俯瞰着一群人。
那群人身边燃有很红很大的灯,房梁、廊柱上都拴上了红绸子,其中还有两个人穿着大红衣衫,被一群孩童簇拥在当中。
这时,又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既毕、结契合籍,请诸天师先祖见证,天庭、地府,六道三界分明——若负斯人,罪同欺天,必遭雷罚身死道陨,三魂消散、永无轮回!”
这段话说得晦涩,大部分的词儿顾清倚都没听懂,但他抓着了其中一个他能明白的关键:
问名。
他一拍脑门,完了,他还不知道哥哥大名呢。
“喜蛛姐姐!”
听见顾清倚喊她,喜蛛立刻丢下手里择了一半的菜,甩甩手上的水进来,“公子怎么了?”
“嗯,就是……”
顾清倚顿了顿,双颊升起两朵红云,“哥哥叫什么呀?”
“……”
喜蛛愣了,实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
垂眸见顾清倚认真仰着脸等,无法,只能小声将邬有期三个字告诉他。
“邬、有、期?”
顾清倚念了一道,突然将手中凉了的茶水泼一半在桌上,用指尖点了点,“怎么写?”
喜蛛瞧着桌上那滩水好笑,也不知这位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哄孩子嘛,还是要顺着走。
于是她摇摇头,先收拾了桌上的水渍,笑盈盈给顾清倚牵到书案那边,摊开纸、研墨认真写给他。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