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如何……会有那般心思?”
“你想要证据?”
狸奴勾唇一笑,道,“吴娘子临盆那夜,她亲眼见你翻动我母亲的灵衣,还说那朝服如此精美,竟要封棺入土化为腐朽。”
眼见得朱杳娘陡然睁大了眼睛,狸奴嗤笑道:“朱娘可还说,那本是你应得的?朱杳娘,你也配?”
朱杳娘面如土色,整个人抖若筛糠。
“怎么,要我请吴娘子亲自来一趟,当面指证吗?”
正堂内落针可闻,众人大气不敢吸一口,只看着二人胶着。
豆大的汗珠从朱杳娘额头滚落,她紧盯着狸奴,只觉得这豆蔻年华的少女,眉目间宛如炽焰幽罗,一双凤目直视人心。
她怎么就忘了,这人十二岁便西征,是在庾慎终叔侄手下全身而退的人物。
朱杳娘痴痴一笑,声音单薄而苍凉,突兀地在堂中回荡。
她斜睨了狸奴一眼,怨毒道:“那个小贱人,你请不到她了。”
狸奴闻言,心念急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腿便往门外跑。
成肃强压怒火,吩咐曹方遂:“将朱氏带上。”
说罢再不看朱杳娘一眼,径直跨入风雪之中。
吴氏所住的偏房在公府角落里,狸奴兜兜转转进了院,却见屋门紧闭,一丝人声也无。
整座屋弥漫着幽冷的气息。
门前已垒起厚厚一层雪,可见许久没有人走动过了。
狸奴上前拍门大呼,庭前鸟雀惊飞起,屋中却毫无反应。
徐崇朝尾随而至,见此情景,二话不说朝屋门一踹。
那屋门轰然而开,夹带着淡暖的气息。
狸奴见内室门也紧闭,不由得一愣。
她上前一推,颇费些力气才把门推开,一股浓烈的热气扑面而来。
只见内室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火盆,那炭火却烧不旺,热浪直熏得刺眼。
狸奴猛一阵眩晕,踉跄了一下被徐崇朝扶住。
“先出去!”
他喊道。
狸奴调头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再看徐崇朝已利落地将窗户打开。
冷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入,屋中顿时一阵清明。
她暗道不好,忙越过屏风,只见吴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面色泛出诡异的潮红。
贴身的侍女昏倒在榻前,摇车里的小追远也没了动静。
狸奴脑海中嗡的一下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