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成誉也冲进来,见此情形,忙招呼下人将吴氏主仆搬到近处的其他屋子。
他自抱起了追远,焦急道:“还愣着做甚?快出去!”
狸奴眼中浮起了泪花,一路上心乱如麻。
成肃火请郎中来医治,众人守着这昏迷不醒的大小主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吴氏屋里另一名侍女早瘫软在地,哭诉道:“朱娘说吴娘屋里冷,昨日送了许多火盆来,嘱咐奴婢添炭取暖,闭紧门窗以免得透风。
奴婢今日才点上,朱娘便招呼奴婢到前堂打下手。
没成想,竟出了这档子事……”
朱杳娘跪在屋中,钗环已有些凌乱,脸上稍显出慌乱之色。
这一路冷风吹着,她突然回过神来,咬死不肯承认对吴氏下手。
成肃负手在屋中踱来踱去,时不时看向生死不明的五郎。
崔郎中早有了经验,带着两名学徒匆匆赶来,一见这三人情形,便知是火炭中毒之状。
“还请郎中快快施针。”
崔郎中径自挽袖,向五郎施针。
学徒会了意,各自去诊治吴氏主仆。
朱杳娘见这番安排,浑身又止不住抖动起来。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在成肃眼中,那婴孩的命远比吴氏重要。
她有些悔了。
狸奴只冷眼看她,焦心等着吴氏苏醒。
好在他们中毒并不久,在通畅屋子里晾了晾,再加上郎中施针,半盏茶的工夫便渐次醒来。
朱杳娘的脊背一点点佝偻下去。
吴氏才苏醒,一眼便望到朱杳娘,顿时惊恐道:“朱娘,你又要害我!”
成肃厉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下!”
吴氏生死走一场,见朱杳娘落魄的模样,索性也豁出去了,将守灵最后一夜,朱杳娘如何抚摸柳氏灵衣、又如何恫吓她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成肃。
成肃目眦欲裂,直指着朱杳娘,咬牙切齿道:“贱妾尔敢!”
朱杳娘听得吴氏哭诉,那一点悔意也冷却下去,凄凄惨惨地大笑起来。
“明明是第下不公,如何便来责备妾!”
朱杳娘望着成肃,一脸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