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沉默。
潘逸年说,玉宝是碰到了啥难处,若愿意,不妨讲给我听听。
玉宝被蛊惑,刚想开口,听到电话里,有个女人讲,潘总原来在此地,我寻的急死了,要罚酒三杯。
嘻嘻笑声娇媚柔软,很近,仿佛就在听筒前说,听筒被捂住,玉宝耳畔没了声响,稍顷,才传来潘逸年的声音,玉宝还在么。
女人似乎走了。
玉宝刚强的说,在。
潘逸年说,讲吧。
玉宝说,讲啥。
潘逸年不语。
玉宝笑笑说,我没话好讲了,潘先生没事体,我就挂了。
潘逸年说,好。
玉宝啪的挂掉电话。
转身就走,到弄堂口时,想起什么,回过头,朝天仰望,一轮皎洁明月,当空悬挂,冷冷淡淡,和平常一样,无特别之处。
矛盾
潘逸文候在复兴坊门口,旁边是理发店,亮着灯火,夫妻共同经营,男人做头发,女人打打下手,顺便收钱。
无线电在放评书,单田芳嗓音沙哑,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烟火炮。
潘逸年下车,头脑有些昏沉。
逸文走过来,潘逸年说,在此地作啥。
逸文说,还能做啥,孔雪打电话来,讲阿哥吃醉了,不放心,让我到门口迎一迎。
潘逸年笑笑。
逸文说,阿哥平常酒量不错,难得见这副腔调。
潘逸年说,今朝遇到对手了。
北方来客,五粮液,一碗一碗吃。
逸文说,酒吃多伤身,阿哥要注意。
潘逸年说,道理我懂,难得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