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是,眼下的豫州需要一位能镇得住场子的将领,因为皇帝已经摆明了绝不会继续派兵的态度。
豫州想要平息战乱,只能靠黄琬自己想办法。
然而王景却有自己的考量,留在豫州是不可能的,刘宏还有几个月就要驾崩,到时候董卓进京,天下的目光都将齐聚洛阳。
到时候,王允必然会被卷入其中,自己一个人留在豫州对大局毫无意义。
更何况黄琬也不是什么明主,投他毫无意义。
心思既定,王景便出言婉拒道:“多谢使君抬爱,奈何景离家已有半年之久,此时早已归心似箭,只能辜负使君的一番美意了。”
而拒绝之后,王景想了想,又抱拳说道:“其实豫州居中原腹心之地,人杰地灵,良才美玉难以胜数,使君既为豫州牧,又何必舍近求远?谯郡便有一人,论兵法韬略,胜景十倍,使君若能得此人相助,平定叛乱易如反掌。”
原本还想再劝几句的黄琬,听了王景这话也是忍不住好奇起来:“不知王司马所说之人,是哪家的俊杰?”
“谯郡曹氏,曹仁曹子孝。”
王景极力向黄琬举荐道:“金坛奇正,得之于怀抱,玉钤攻取,无劳于积习,祭遵儒术,未足方其雅歌,曹仁智勇,才可用其胜。
使君欲治豫州,若能任用子孝这等贤才,何愁大事不成?”
“能得王司马如此推崇,想必这曹子孝必有过人之处。”
黄琬随即就把曹仁招来,当面考较起来。
比起王景这位半路出家的业余人士,在兵法韬略上,曹仁的基本功显然要扎实得多,几番对答过后,黄琬对曹仁非常满意,当即征召他为豫州兵曹从事,成为州牧府的高级佐官之一。
离开时,曹仁对王景感激道:“此次若非元旭举荐,仁岂能得到使君赏识?”
说完就要向王景行大礼。
曹仁虽然也出自谯郡曹氏,父亲是陈穆侯曹炽,曾官至侍中、太中大夫和长水校尉等职位,按理来说曹仁应该不至于混得太差才对。
奈何曹炽早亡,曹仁十四岁时就已丧父,在成长阶段失去了最为关键的支持,有资源却没人脉,以至于曹仁都到了弱冠之年,明明是家中长子,却连个举孝廉都没混上。
所以王景的这次举荐,对曹仁而言可谓是恩同再造了。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王景哈哈一笑,心中却乐开了花。
区区一個兵曹从事,反正自己也不稀罕,如今借花献佛,能从曹仁手里讨到一个大人情,实在是再划算不过了。
转眼间,就到了中平六年二月。
鲍鸿还在整军备战,心中苦苦等待着朝廷派来援兵,将汝南黄巾一举荡平,一泄他胸中憋着的这口恶气。
然而他没等来援兵,却等来了皇帝降罪的圣旨。
小黄门左丰目光阴毒,用尖锐的嗓音当众宣读道:“下军校尉鲍鸿讨伐葛陂贼时,趁军队徵调物资之际侵盗官物,贪污上千万钱。
幸得豫州牧黄琬及时上奏朝廷,举察其罪,论之如法。”
话音一落,圣旨上华光涌现,化成枷锁,套在了毫无准备的鲍鸿身上。
龙气禁制之下,任你法力滔天,气血如虹,也是泥牛入海,无力脱身。
鲍鸿浑身气血都被锁死,一身高强的武艺根本挥不出来,就被几位随行的禁军士卒当场擒拿,要将他带回洛阳听候皇帝落。
“该死,黄琬你个老匹夫!
竟敢陷害我!”
鲍鸿满脸悲愤,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成了背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