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了!”
枕流行色匆匆的跑进来,口中高声叫唤,打破了众人的窘促和沉默。
在看到嵇成忧的一瞬,讪讪的收住口,“二公子、您也在?”
嵇成夙朝周缨使眼色。
“二哥,您上回把成夙打得太狠,他才将将康复,哪里能马上就回殿前当差去?另外您晓得的,我在英王跟前领了个差使,陪西戎使团的人打了几场鞠赛,西戎球手仍是不服,还约我们再比试一回。
我今日过来就是叫成夙和我一同去玉清观,英王殿下和使团的人在那里等我们呢。”
这几人中,唯有周缨不怕他,含着笑解释,边推搡嵇成夙跟他一起出门。
嵇成忧默然,不再说什么。
嵇成夙如蒙大赦,扯起阿蒲蒻的袖子跟在枕流身后,周缨拍开他的手臂把他和阿蒲蒻分隔开。
几个少年拉拉拽拽的,互相挤挨着出了门。
“二公子。”
快踏出院门时,阿蒲蒻回头唤他。
他蓦然望过去。
阿蒲蒻蹙眉道:“您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快回去歇息吧。
我会提醒三哥早些回来,定不会耽误您和祖母祭祀守岁的时辰。”
嵇成忧惊觉,居然已经到了除夕。
她没想邀请他同去,和顽劣的郎子们一同在糊弄他。
他们着急出门,不是为了一个鞠赛那么简单。
定然有别的事情瞒着他。
可是就连她,也把他排斥在外。
眸光中的两团幽火熄灭,变得漠然。
“你们好生照看罗娘子。”
他朝他们点了点头,越过他们先出了院门,往微雪堂去。
一袭青色鹤氅下,清瘦高颀的孤鸿一影,在雪中茕茕而行。
阿蒲蒻眨了眨眼将眼中涩意挤了出去,心中怅然浮现。
终究还是在嵇成夙的连声催促下,朝着和他相背的方向走了。
嵇成忧猜的没错,这几个少年少女借着去玉清观的由头去了别处。
还是为了找出那日指使泼皮在铺子闹事的背后主使。
阿蒲蒻原本想跟嵇成忧说,却被他叱责不准添乱,只得默默放在心里。
直到嵇成夙咬牙切齿,和周缨商量一定要找出假借他名义毁他名声的那个人,她才在周缨的鼓励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泼皮既是抢走了金锭,不管是到赌场酒楼花天酒地,还是到地下钱庄化整为零,总是要花的。
而京中高官权贵家中的金锭,都会打上各家的印记,极好分辩出来。
泼皮只要想用这些钱,就会露出破绽。
阿蒲蒻想的就是通过金锭顺藤摸瓜,把剩下几个泼皮都找到。